时松年激动的神色缓慢地变得平静落寞,苦笑了一声,“我也想,但我……做不到。”
“没什麽做不到的,从你追求他的那天起,你就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这一点你心里清楚,你是想这样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吗?”
项博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换位思考,你如果是老严,你愿意跟这样一个你完全没有感觉的男人就因为他的纠缠和他过一辈子吗?”
时松年沉默了,机械般地摇头,“不愿意。”
他知道,但他做不到,做不到远离,做不到不去关注。
“你现在需要脱敏治疗,你要强制性让自己不去关注他,将他重新放在一个朋友或者陌生人的位置上。”
项博瀚抿唇,“所以这里即便有老严现在所在的位置,你也不能去询问,不能去关注,你能做到吗?”
他也没有其他的方式,他知道放下很难,但没什麽事是完全做不到的。
“我争取。”时松年垂头几秒,才擡眸看向项博瀚,“我们回去吧。”
“嗯,回去。”项博瀚舒了一口气,还好时松年听劝。
隔着两条街的位置,严趋握着三支玫瑰总算找到了“故事”民宿的门口。
“严先生,您回来了啊。”阿苏的视线定格在三支玫瑰上,捂嘴偷笑,“这是……买给青哥的吗?”
严趋冲着阿苏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将口罩摘下来,绕过吧台,拿着花瓶进了厨房。
再出来,花瓶里已经插上了三支红玫瑰,艳丽的颜色衬得严趋的肤色雪白,眉眼温柔。
他将花瓶摆在了原先的位置。
阿苏脸都快笑抽了,这种暗戳戳的甜,真是血糖高。
“他还在睡吗?”严趋扫了一眼时间,已经三点半了。
“应该马上就醒了。”阿苏笑,“青哥的生物钟还挺准时的。”
“嗯,那他吃什麽?我去外面买点。”严趋问。
“这附近的他都挺喜欢吃的,不过这个天他比较喜欢吃面,就隔壁那家,买过来也得十几分钟,应该刚好。”阿苏给严趋出主意。
这要追求青哥,她要当第一个神助攻。
“好,谢谢,那他有什麽忌口吗?比如香菜之类的不吃。”
“那倒是没有,就是青哥的身体不太好,睡醒的时候可能会血糖低,出现眩晕感,具体什麽情况我也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
严趋再度出了门,去买面。
总共也就两步路,买的牛肉拉面,两份同样的,在做拉面的过程中,他顺手去隔壁商店买了一些适合随身装的糖和巧克力。
民宿里,一楼床上,贺逐青从床上坐起身,打了个哈欠,摸了摸手机,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多分。
他穿上拖鞋,脑海里映衬出一道儒雅的身影,神色一顿。
不知道严老师睡醒了没。
他起来洗漱了一遍,才觉得浑身清爽,穿着居家服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了从门外进来的严趋。
严趋的肩膀和头上落了星点白雪,手上提着两个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