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觉就好,其实不用管我,我疼了会自己起来换冰袋的,半夜开夜车来,还照顾我一夜,不困不累吗?”
严趋是真心疼,下颌靠在贺逐青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里。
贺逐青觉得痒,忍不住躲,舔了下嘴唇回:“没觉得,而且我本来晚上就不太能睡得着。”
他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是很好的。
“没有吃安眠药了吧?”严趋松开他,让他和他面对面。
“没吃了。”贺逐青摇头。
“咖啡和茶也没喝吧?”严趋又问。
“没有,你不让我喝我就没喝了,他们给我买我也没喝。”
“乖,还是做噩梦,所以才睡不着吗?”
“嗯,偶尔还是会有,我之前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昼夜颠倒的,可能是因为白天更有安全感吧。”
贺逐青嗫嚅着嘴唇说,但在严老师身边,好像就无惧黑夜了。
“那在我身边呢?还会做噩梦吗?”
“基本上不会。”
“那以後,就在我房间里住下吧,书房留给你,给我留一小块地方就行,你让出版社把你的纸寄到这里来。”
严趋真心疼了,但又怕戳到他的伤口,一直不敢问。
想着他们相处的时间短,再等等。
等到贺逐青愿意主动将伤疤告诉他才好,想给的安全感,不能以主动逼迫式的询问开始。
所以,即便心疼,也只能减轻他的心理负担,减轻他的恐惧。
贺逐青瞳仁震颤,卡壳了几秒,低低应了一声:“好。”
刚好,门铃声传来。
“外卖到了,我去拿。”贺逐青瞬间意识到什麽,快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在打开门的瞬间,他还没伸手,门外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严趋。”
霎那间,贺逐青的手僵硬住了,怔然地看向门口。
这声音……是时松年?
他毕竟见过一次,声音还算耳熟。
严趋听到了动静,也听到了时松年的声音,脸色阴沉了下来。
门被打开,时松年就站在门口,刚鼓起勇气想说什麽的时候,擡眼就看见了贺逐青。
他瞳孔微缩,瞪大了眼睛,惊叫道:“你怎麽在这!”
这才多久,这个叫贺逐青的男人,就被严趋请到家里来了吗?
而且,他看到了贺逐青身上的居家服,有那麽一瞬间脸扭曲了一秒。
居家服,贺逐青是住在这里了?!
凭什麽?
他们才认识多久的时间啊!
“他为什麽不能在这?”严趋站在贺逐青的身边,将贺逐青挡在了身後,“你是怎麽知道我住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