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些被苏墨儿收拾好的行礼物件,全被刘谷苓一一拿出来摆放好,金银首饰都有半斤中重了,刘谷苓艳羡的摸了摸,按照簪子耳坠分类放在妆匣里,还将缠了发丝的角梳处理干净。
胭脂水粉一类因着没扣严实,洒在布包里,刘谷苓转头看躺在床榻上的人。
“苏大夫,胭脂洒布袋子里了,我帮你洗了吧。”
素面朝天,双目无神的苏墨儿不甚在意的说扔掉。
刘谷苓摸着布料,比她身上衣裳都好,扔了怪可惜的,她把布兜子翻过来拿去外面抖搂灰,再洗洗,还能用。
剩下的衣裳就好收拾了,一件件叠好放回柜子里,最後还将屋里擦拭清扫一番,最後才来到苏墨儿身边,讨好笑道:
“苏大夫,我真的能进军营当随军大夫了?”
这已经是刘谷苓问的第三遍了,苏墨儿点头,刘谷苓高兴的见牙不见眼。
“侍卫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做梦呢!真好,能和苏大夫一起进军营,我们姐妹也有伴!”
相比刘谷苓的高兴,苏墨儿表现就显得格外淡定,甚至面上出现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痛感。
刘谷苓不解:“苏大夫不想当随军大夫吗?”
苏墨儿的身份到现在她也不清楚,不过她好像与那安王情非泛泛,刘谷苓以为,苏墨儿是为了陪伴安王左右才进军营。
“想。”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谁能想到宁镇山真的同意了!
不是说女子不可随军吗?不是说军中都是男子,女大夫多有不便吗?为何突然同意了?完全打乱她的计划。
现在她该怎麽回家?连最後的由头都找不到了。
晚上,初一照例来送血燕,同时告诉苏墨儿去主院一趟。
自打上次和宁镇山闹别扭後,俩人只见过一面。宁镇山才二十出头,正是年轻精力旺盛的年纪,苏墨儿哪里不知道宁镇山的意思?直接暗骂一句混蛋。
她懒得动,也没那方面的心思,她现在只想琢磨出一个办法,让宁镇山收回成命,到时候事情做不到,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了,对了,还有个许月兰可以利用……
苏墨儿想的认真,没注意什麽时候初一退了出去,夜色阑珊,风月飘摇,一袭玄色衣袍的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还未到床边,便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苏墨儿汗毛耸立,当即回过头,露出一张惊讶的脸。
“主帅?”
屋里只在桌边点了一盏蜡烛,薄透的灯罩扣上之後泄出丝丝缕缕的柔光,男人背对着光而站,面容隐在暗色里,只一双眼眸晦暗不明。
“初一没传话麽?”
他声音淡淡,像是永远不会起波澜的池水。可苏墨儿却知道,他已经不悦了。
如果是之前,她大抵会好声好气的哄着人,她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讨他欢心。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她就是要和他作对,让他厌了她,如此便可归家。
所以苏墨儿翻了个身,懒洋洋道:“传了,但我今日身子乏。”
从相遇开始苏墨儿就一直谨小慎微,现在的胆大妄为很是突兀。
按理说宁镇山该觉得被冒犯亦或者不悦才是,但他竟然在床边坐下,一只手去按她脑袋的xue位。
苏墨儿一怔。
年少时在家总被老爹打,寒冬腊月被赶出家门是常事,所以才十几岁就落下头疾的毛病,风吹丶雨落丶炎热丶寒冷时,头疾都会发作。那时候疼的掉眼泪,宁镇山便会用他手指给她按揉xue位。
就像现在这样。
原本紧皱的眉头登时疏散开,眉眼含着春意朝他看过去。
宁镇山突然俯身亲吻她,俩人相反的位置,宁镇山胸膛悬在苏墨儿鼻尖上,嗅到一股淡淡的汗味,不难闻,混在着衣服的皂角味道,独属于宁镇山的气息。
“张嘴。”
苏墨儿乖顺,就着别扭的姿势相吻,竟然别有一番滋味。
待一吻结束,苏墨儿揪着宁镇山的胳膊,既怕又期待,片刻後还是松开手,任他顺着衣裳往下探。
一刻钟後。
宁镇山用屋里的冷水净了手,床榻上的娇女头发散乱衣冠不整,媚眼如丝,含情脉脉。
他洗干净後直接脱了衣裳,用毛巾蘸水快速擦拭一遍,随後便大步朝着床榻去,将轻纱帐缓缓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