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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哥哥(第1页)

03“哥哥”

方群玉三岁不到,亲爹就出车祸没了。她的记忆里,连一幅清晰的,关于他的画面都没有。  爷爷奶奶怪宋知兰克死儿子,连带着孙女也不承认,宋知兰脾气硬,带着方群玉,与他们彻底断绝来往。    原本,方群玉应当改姓宋,宋知兰仍眷念亡夫的好,同时希望她记住她父亲,最终没改。  不过方群玉自己觉得,她是忙得没空办手续,一拖再拖,索性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搁下这件事。    宋老师独自把她拉扯到七岁,经常没空接她放学,就托一位孩子和是她同校同学的邻居阿姨带她。  她乖乖写作业,看电视,从不哭闹,有时困得睡着了,宋知兰才来接她。  宋知兰的工作稳定,加上各种培训班丶补课,赚得不少,坏处是,没空交新对象。  皇帝不急太监急,同事丶领导比当事人还操心,问她打算什麽时候给群玉找个後爸,苦口婆心地讲,单亲家庭的女孩子,容易被同学瞧不起。  又说,你们娘儿俩的生活上,有个男人帮衬着,总归好点。   宋知兰便说,那行,别的条件不说,只要求一点:得对群玉好。    婚姻对她而言,并非生活必需品,经历过一次,她尝到了是什麽滋味,更不会萌生向往之情。  动摇她的,是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    後来经人介绍,她结识了谢良。  彼时的谢良在一家企业当高管,收入不错,有一个儿子,跟着前妻,品貌端正,和她一样,工作忙,很难顾及家庭。  接触一段时间後,互相看对眼的两人约定好,同居,不领证。算是搭夥过日子,钱各管各的,万一哪天过不下去了,牵扯也少。  还签了合同为证。  这在当时颇为时髦,时髦难免颇受争议,背後闲言碎语不少。  年纪尚幼的方群玉想不了那麽多,她倒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幸福的。  有人做好吃的饭给她吃,接送她上下学,儿童节丶生日丶过年,她还能收到两份红包。  谢叔叔是个好人。  她这麽跟宋知兰说。  不过,对外谢良一直自称是方群玉的父亲。…

方群玉三岁不到,亲爹就出车祸没了。她的记忆里,连一幅清晰的,关于他的画面都没有。  爷爷奶奶怪宋知兰克死儿子,连带着孙女也不承认,宋知兰脾气硬,带着方群玉,与他们彻底断绝来往。    原本,方群玉应当改姓宋,宋知兰仍眷念亡夫的好,同时希望她记住她父亲,最终没改。  不过方群玉自己觉得,她是忙得没空办手续,一拖再拖,索性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搁下这件事。    宋老师独自把她拉扯到七岁,经常没空接她放学,就托一位孩子和是她同校同学的邻居阿姨带她。  她乖乖写作业,看电视,从不哭闹,有时困得睡着了,宋知兰才来接她。  宋知兰的工作稳定,加上各种培训班丶补课,赚得不少,坏处是,没空交新对象。  皇帝不急太监急,同事丶领导比当事人还操心,问她打算什麽时候给群玉找个後爸,苦口婆心地讲,单亲家庭的女孩子,容易被同学瞧不起。  又说,你们娘儿俩的生活上,有个男人帮衬着,总归好点。   宋知兰便说,那行,别的条件不说,只要求一点:得对群玉好。    婚姻对她而言,并非生活必需品,经历过一次,她尝到了是什麽滋味,更不会萌生向往之情。  动摇她的,是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    後来经人介绍,她结识了谢良。  彼时的谢良在一家企业当高管,收入不错,有一个儿子,跟着前妻,品貌端正,和她一样,工作忙,很难顾及家庭。  接触一段时间後,互相看对眼的两人约定好,同居,不领证。算是搭夥过日子,钱各管各的,万一哪天过不下去了,牵扯也少。  还签了合同为证。  这在当时颇为时髦,时髦难免颇受争议,背後闲言碎语不少。  年纪尚幼的方群玉想不了那麽多,她倒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幸福的。  有人做好吃的饭给她吃,接送她上下学,儿童节丶生日丶过年,她还能收到两份红包。  谢叔叔是个好人。  她这麽跟宋知兰说。  不过,对外谢良一直自称是方群玉的父亲。  学校开家长会丶举办亲子活动,也多由他出面参加。  所有平和,被谢霁和的到来打破。  谢霁和比方群玉高两级,因为他跳了一级,实际只大一岁多。  但哪怕就大一天,她也得叫他“哥哥”。  初次见面,是谢良担心她作为“原住民”,会産生排斥心理,没将地点定在家里,而是肯德基。    谢霁和坐在谢良旁边,一身名牌,脸色臭臭的,一声不吭,桌上摆的一堆炸鸡丶薯条丶汉堡都没动。    宋知兰搡搡方群玉,低声说:“叫哥哥。”  她特意打扮过,还难得地化了淡妆,故而幼年的方群玉认为,这是件庄重的大事,于是,扬起一道她最擅长的甜笑:“哥哥好。”  “谁是你哥哥?”  谢霁和打量她一眼,敌对之意明显,皮笑肉不笑:“你都这麽大了,你觉得你妈还能给你生个哥哥吗?”    “浑小子,怎麽说话的?”  谢良打了他一记,又安抚方群玉的情绪:“他不是冲你,他跟我闹脾气呢。”  方群玉之前偷听到两位大人说,他的生母即将再婚,但不好带他去现任夫家,所以把他丢给谢叔叔。  她一时同情,摇了摇头说:“没关系。”  也是因此,在谢良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住”时,干脆地应说“愿意”。    但她心里明白,征询她的意见只是象征性的,她左右不了大人决定的事。    那天之後,谢霁和便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他的存在,在方群玉那些年的生活里,就像梅雨天气,墙角生出的霉,去除不掉,忽略不了。  谢霁和野性难驯,谢良一度拿他头疼不已。    和朋友翘课翻墙去网吧打游戏,被当场抓包;上课公然指出老师的错误,和老师呛声,被叫起来罚站;在方群玉书包里藏玩具蛇,没吓到她,反而吓到宋知兰……  桩桩件件,单拎出来,都足以挨一个脾气暴躁的父亲的毒打。  然而这人长着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若是他单独和宋知兰在一起,他就转变得老实,懂事。  他清楚得很,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  宋知兰私下里和谢良说:“他从小被关心得少,你教育得有耐心。”  谢良叹气:“我好话歹话说尽,你看他听得进去半句吗?”  “之前群玉跟我说,放学路上有一群流氓混混,霁和叫她牵着他书包,一起回家,他是不会表达,本心不坏。”  关于此,方群玉的看法和宋知兰不同。  谢霁和认识那群人,她看见他和他们说过话,她觉得,要是她出了事,他回家没法和谢叔叔交代。  谢霁和坏与不坏,方群玉持保留态度,他有时行事是恶劣,但她相信,谢叔叔不会好竹出歹笋。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彼此看不顺眼。    他毕竟是谢叔叔亲儿子,谢叔叔一半的注意都被他分去了。  而且,无论他怎麽顽劣,他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尤其到了高中,她的学习越发跟不上,总有人有意无意拿他们作对比——  “老谢啊,你儿子又考班上第几名啦。”  “宋老师啊,你女儿咋没遗传点你的基因呢。”  “群玉啊,你没事多找你哥请教请教嘛。”  所以方群玉愈发不喜欢谢霁和。  谢霁和更不喜欢方群玉。  他觉得她假,装,顶着一张“好孩子”的面具,心里却不知道憋着什麽坏。  後来高考结束,她的确憋了个大的。直到今天,他仍旧耿耿于怀。不然,他怎麽会刚才还装陌生人,又好心说要送她回学校。  她叫他“哥哥”,彻底打破尚且称得上和谐的氛围。    车辆往来带起的风将方群玉的头发吹乱,她的眉眼隐匿其中,多了几分风情,落在谢霁和眼里,却变得愈发可憎。  多情总被无情恼。  两人立在路边,沉默对峙的短短几秒,眼神刀光剑影般地过了无数招,分不出个高下来。  直到一辆出租车停下,司机操着一口口音浓重的普通话问:“上不上?”  方群玉回说:“上。”  她拉开後座车门,率先坐上去,门没关,留给他的意思。  谢霁和打心底的由衷佩服:她怎麽当作没事发生,还能心安理得地让他送她的?  他甩上车门,方群玉透过车窗看他一眼,他径直坐到副驾驶座。  方群玉收回视线,说:“师傅,去状元中学。”    司机说:“这是小两口吵架了?”  方群玉说:“我们是兄妹。”  司机笑呵呵的,“那你们家基因还挺好的,男帅女美的。”  方群玉没有再解释,问:“师傅,我看路边挺多宣传广告,是政府在搞开发?”  “妹子,你是外地的?”  “对,我今天刚来。”  司机人挺热情:“是咯,搞旅游,听说投资了好几个亿。禾青地方偏是偏了点,但你别说,这几年游客越来越多了,我们跑车也能赚点钱。”  方群玉说:“我哥从霖城跑来开农家乐,我本来还觉得他疯了呢。”  听罢,谢霁和轻嗤了一声。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有时候做生意,还真就靠胆大加运气。我当年也是赚到过钱的,後面赔得精光,还不如跑车稳当。现在大力搞乡村振兴,把握机遇,跟上政策,说不定呢。”    司机也是个能侃的,一路上,连谢霁和插话的空档都没有。  到了地方,方群玉说:“哥,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之後还给你。”  听这意思,还想着下次见面。  她怎麽有脸的?  谢霁和冷笑:“不必,扔了吧。”    方群玉扫了眼衣领的标签,一个国外小衆品牌,以他的作风,至少是四位数打底。  她听若罔闻:“多浪费啊,到时谢叔叔又该说你败家了。”    她付了两份钱,说:“师傅,麻烦你再把他送回去,谢谢。”  推开门,下车,头也不曾回,干脆利落地走了。    方群玉到了宿舍後,捣鼓了半天坏掉的空调,依然没用,只好发消息求助陈超兴。  陈超兴:可能是因为太久没用了,明天我找人修一下吧。  方群玉:好,麻烦陈老师了。    南方夏季潮热,出门一趟,又出了不少汗,这会儿终于有热水了,才想起,陈超兴说过,热水是固定时间统一供应的。  方群玉洗澡的功夫,顺便把脏衣服也洗了。  晾衣服的地方在走廊外边儿,方群玉晾完衣服正要回屋,赶巧,周善回来了。她关心道:“方老师,你身体好点了吗?我那儿有布洛芬。”    方群玉说:“没关系,不严重。”  她观察了下周善的脸,问:“周老师,你喝醉了?”  周善摆了摆手,“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说着,她的身子歪了下,方群玉连忙扶住她,又听她说:“虽然谢霁和长得帅,但你千万不要被他迷惑。”  方群玉不动声色:“为什麽?”  “我认识他这麽久,他对女人的态度一直是若即若离的,没人看得穿他的想法,我怕你段位不够高,一头栽进去,爬不出来。”  方群玉笑笑,“周老师,你多虑了,我对他那样的人不感兴趣。”  “那就好。”    周善站直,在包里翻找钥匙。  方群玉见她除了有点晕乎,没有别的异常,目送她进屋後便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衣服差不多干了,方群玉叠整齐,装入干净袋子,叫了个跑腿的送出去。  谢霁和跟冯见山他们喝到半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照例去店里转一圈,酒劲还没完全过去,懒洋洋地拖着步子走。  店里的人早已习惯老板这不着调的作风了,私底下讨论时还说,得亏有张脸顶着,不至于显得流里流气。    一位店员叫住他:“老板,有人送东西给你。”  “谁送的?”  “不清楚,是跑腿的代送。”  他接过,里面是一件带着柠檬清香的衣服,还有一张便利贴。  【谢老板,多谢昨晚的饭和衣服。  祝生意兴隆。】    没有落款,但那字迹他化成灰都认得。    呵。  方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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