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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彻底结束(第1页)

41彻底结束

夜里下了场雨,将连日来的闷热一扫而净,凉风从未关严的窗户钻入,也吹散屋里的潮热暧昧的气息。    方群玉边从床尾捞起衣物,就着床头暖黄的灯光穿上,边对毫无动静的男生说:“你还不走吗?”  他们很少在彼此的房间里留夜,即使留,第二天清晨就要回去,以免被父母发现。    谢霁和怔忪地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麽,听了她的问话,目光缓慢聚焦,焦点落在她身上:“我被你玩了,是吧。”  内裤被他压着,方群玉伸手去拿,“你不是也很享受麽。”    “享受什麽?”他按住她的动作,目光攫住她,“和你上床,还是这种不用负责的关系?”  “也许都有呢?”  她用另只手去掰他的手,未能撼动他半分,故意激他说:“你要是这麽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谢霁和拎起那块薄薄的布料,方群玉阻止不及,看着他像丢垃圾一样,随手团成一团,掷进垃圾桶。    极致的欢愉尚残留馀韵,他再开口时,语气却又凉了几分:“我想过,你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但是为什麽?——不要用不能谈恋爱这种理由搪塞我。”    白天他们一起看了一部动作片,很多拼火丶近身搏斗的情节。她说,初中那次在校门口遇到混混,她晚上做了噩梦,她问他,今晚能不能陪她。    就在国庆前,他们十天半个月也不曾联系,怎的一见面,她又黏上他了?  事实证明,她只想上床。现在用完他了,就将他赶走。    他没法找借口粉饰这段关系的荒唐了。    原本的想法是,今夜向她要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告诉她,他已经做好和父母摊牌的准备。  可嘴巴似乎生来就是淬炼炉,纵是绕指柔的话,出口也成了百炼钢。    没想到,她的态度竟是这样无所谓。    方群玉慢慢地收回手,答非所问:“你栽过跟头吗?”  谢霁和皱了皱眉。    “你没有。”她摇摇头,自问自答,又兀自说下去,“你好像很得老天眷顾,头脑,外貌,家世……只要你在…

夜里下了场雨,将连日来的闷热一扫而净,凉风从未关严的窗户钻入,也吹散屋里的潮热暧昧的气息。    方群玉边从床尾捞起衣物,就着床头暖黄的灯光穿上,边对毫无动静的男生说:“你还不走吗?”  他们很少在彼此的房间里留夜,即使留,第二天清晨就要回去,以免被父母发现。    谢霁和怔忪地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麽,听了她的问话,目光缓慢聚焦,焦点落在她身上:“我被你玩了,是吧。”  内裤被他压着,方群玉伸手去拿,“你不是也很享受麽。”    “享受什麽?”他按住她的动作,目光攫住她,“和你上床,还是这种不用负责的关系?”  “也许都有呢?”  她用另只手去掰他的手,未能撼动他半分,故意激他说:“你要是这麽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谢霁和拎起那块薄薄的布料,方群玉阻止不及,看着他像丢垃圾一样,随手团成一团,掷进垃圾桶。    极致的欢愉尚残留馀韵,他再开口时,语气却又凉了几分:“我想过,你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但是为什麽?——不要用不能谈恋爱这种理由搪塞我。”    白天他们一起看了一部动作片,很多拼火丶近身搏斗的情节。她说,初中那次在校门口遇到混混,她晚上做了噩梦,她问他,今晚能不能陪她。    就在国庆前,他们十天半个月也不曾联系,怎的一见面,她又黏上他了?  事实证明,她只想上床。现在用完他了,就将他赶走。    他没法找借口粉饰这段关系的荒唐了。    原本的想法是,今夜向她要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告诉她,他已经做好和父母摊牌的准备。  可嘴巴似乎生来就是淬炼炉,纵是绕指柔的话,出口也成了百炼钢。    没想到,她的态度竟是这样无所谓。    方群玉慢慢地收回手,答非所问:“你栽过跟头吗?”  谢霁和皱了皱眉。    “你没有。”她摇摇头,自问自答,又兀自说下去,“你好像很得老天眷顾,头脑,外貌,家世……只要你在,所有人注意到的,提起的,褒扬的,都是你——这也是你想要的吧。谢叔叔对我再好,也仅仅是叔叔;对你打骂,终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看,你考上大学,他送了你一辆车,而我只有一个红包。”    不止他记恨她抢走了谢良的关心,她也嫉妒他有那样一个父亲?    谢霁和知道她内心并不纯善,但这些她始终未曾表现出来。    他脊背有些发麻,连带着指尖都微不可察地颤抖。  并非害怕她的阴暗面,而是他反应过来,方群玉真的在“玩”他。曾经他认为的欲拒还迎的调情,不过是她的手段罢了。    她要成为那条绊索,让他跌落。    “你做任何事都一副游刃有馀的样子,你很自信吧,包括感情。你对那些所谓的朋友那麽大方,但金钱维系的友谊又有多牢固?他们在背後论你是非,你听说过吗?你敢保证,若你落魄了,他们还会不离不弃吗?”  “而我,”方群玉微笑着,“你以为我向你示好,将第一次交给你,就对你死心塌地,要为你守节了?你得意,窃喜,愤怒,焦躁,担忧,你陷进去了,对吗?你想到了我的刻意接近,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压根不在意你?”    “谢霁和,我真想看看你一无所有的样子。那时,你就不会这麽高傲了吧。”    不知不觉间,谢霁和攥紧了拳,指甲都陷进肉里,可他没感觉。  他猜,自己的眼睛因为瞪得用力而充血变红,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应该狼狈得正中她的下怀。    是啊,打从一开始,就是他先对她释放恶意。他们斗了那麽多年,争了那麽多年,怎会衍生出爱情。    以谢霁和的性格,他理应回以更锐利数倍的话语,宁肯自损八百,也要损对方一千。  然而,他只是轻声问:“你有这麽讨厌我吗,不惜以自己为代价?”    方群玉停顿的时间有些长,长得容易引起人的误会,以为有转圜之机。  这里没有别人,留着一丝希冀等待的,唯有他。    下一秒,她打破静默,打破一颗不久前才感受到温暖的玻璃心。  她直视他,说:“我之前说过,和你接吻很刺激。性也是。对我来说,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谢霁和觉得自己给予的任何反应都将成为她胜利的战利品,为了不显得败得太壮烈,平静地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他套上衣服,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    终究不甘。  怎麽能甘心。    “方群玉,”谢霁和背对着她,像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但愿你日後想起我的时候,能睡得安稳。”  他留下最後一句诅咒,先消失在她的视野里,然後,连脚步声也远去。    又是一阵风,没了温暖的身躯偎靠,方群玉瑟缩了下。    怎麽降温降得这麽快?    她缩进被窝,像只熟透的虾一样蜷缩着,一动不动。    谢霁和这人果然强势,人都走了,气息丶体温还留在枕巾丶床单上,像潮湿的雾,侵袭每一寸空气。  她闭上眼睛,沉缓地呼吸吐纳。    第二天,谢霁和买了最早的航班飞回魔都,免去和她碰面。  他为人处世一贯圆滑,被人伤害,他也能笑着报复回去。这种落荒而逃一样的行为,很不像他的作风。    方群玉点开他的微信头像,再进入朋友圈,发现看不了了。  她发送一条消息,果不其然,旁边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他把她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之前寝室里聊天,谈到分手後能不能做朋友,有个人发表意见:要断就要断得干净。  然而,他们既不是分手,也没法断干净。    临近春节,谢霁和还是回了霖城。  他们还是要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他没有提前告知到家的时间,午饭时,谢良还同宋知兰埋怨,他个没良心的,过年了还不回来。有了这句话做铺垫,方群玉打开门见到他,就因意外而怔在原地。    谢霁和穿着驼色大衣,内搭高领毛衣,胳膊上搭着件羽绒服,另只手拉着行李箱的拉杆。  他身上没有沾上赶路的风尘,看见她的脸上的淡然,也不像与她许久未见,仿佛他只是短暂地出了趟门。    他甚至扬起了一抹她最熟悉的散漫的笑:“怎麽,我换了个发型,就不认识我了?”方群玉後知後觉,他头发染成了浅金色,刘海比之前长了些,快遮住眼睛,向两侧分拨开,顺势让她又看见他耳骨上的耳钉。    谢良一看见谢霁和,就一顿狠骂,说他搞得不伦不类的,像个混混;说他再不回来,这个年也别过了。  他不痛不痒,“嗯嗯啊啊”地应着,行李随手丢到一旁,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找吃的。    谢良没好气道:“让你不早说一声,没人给你留饭。”  “我随便吃点垫垫肚子就行。”    方群玉说了时隔几个月和他的第一句话:“我给你煮饺子吧,不好好吃饭,你胃会不舒服。”    谢霁和转过头,眼中情绪不明,松开手,“那就谢谢你了,好妹妹。”  最後三个字咬字加重。    方群玉恍若不觉,打开速冻层,问:“只有白菜猪肉馅的了,可以麽?”  “随便。”    “臭小子,”谢良朝谢霁和的背扇去一巴掌,“妹妹关照你,你还阴阳怪气。”  谢霁和闪得很快,欠嗖嗖地顶嘴:“老谢,你当心点,这老胳膊老腿的,到时没打着我,骨头还散架了。”    这给方群玉造成一种错觉:他们之前没有撕破过脸。  可没过一会儿,父母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锅中的水沸腾翻滚,饺子沉沉浮浮,他猛地攥住她的腕子,低声迫问:“你什麽意思?”    方群玉隔着热雾望他,“没什麽意思,只是配合你,免得被谢叔叔和宋老师察觉。”  “也是。”谢霁和冷嗤一声,“在他们眼里,你还是那个温顺明理的好学生,好孩子。”  “你用不着这麽讽刺我,更不必把自己包装成无辜的受害者。”她一语点破,“记住,你是共犯。”    那天之後,他们再度纠缠在一起。  倾泄恨意的方式变成了吻,拥抱,做爱,不留一丝馀力。    方群玉有时迷失在情欲中,把他的恨当作了爱,眼泪就会毫无预期地流出来,谢霁和没有怜惜她,做得更用力,带给她窒息般的灭顶的快感。  她死去,又复活,筋骨一遍遍重塑,自己也不认识自己,混乱的意识里,清晰的只有他那头昏昧中依然惹眼的金发,她攥住它们,听见潮浪拍打的声音,不知是心跳,还是别的什麽。    年後,谢良宣布了一件事。  他即将调任去首都的总公司,年前已过会决定,不久後将正式下达调令。也就意味着,那时他就要交接完工作,离开霖城。    谢霁和暴怒,拍桌而起:“你就这麽走了?那我呢,我们呢?”  谢良瞟他一眼,“你已经成年上大学了,不需要我时时陪在你身边,我也和老宋商量好了,我们分开。”  他又对方群玉说:“小玉应该能理解我们的决定吧。”    同样作为被通知的一方,方群玉完全懵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有发表意见权吗?他们不是早就预设好她能理解了吗?她永远被安排,被决定,有什麽好说的呢。    谢霁和的反应却大得多,他像攻击敌人一样与他的父亲叫嚣:“你真够自私的。当初为了工作,把我丢给我妈,现在也可以把我们这个包袱甩掉,你多轻松啊。”  谢良脖子上青筋贲起,气得横眉竖眼:“你吃谁的穿谁的?我不工作,你有这麽潇洒的日子过?你问问你妈,那几年我短过你一分钱没有。”    “是,你有钱,你除了那几个臭钱,还有什麽?”    宋知兰本不该参与他们父子俩的争执,但场面过于混乱,她不得不出声打圆场。    方群玉被忽略了。  她一直是个无须被过多关注的角色。在学校是,在家里也是。    “够了!”    谢良和宋知兰似乎都没想到这声尖叫出自她的喉咙,停下来,惊诧地看向她。  谢霁和却诡异地笑了。    因为那一声,嗓子涩疼,脑海中也像大爆炸後的空白,眼前的三张脸扭曲,变化,宛如川剧里的脸谱。  方群玉静了静,起身回了房间。    她做噩梦了。  她被班里的小朋友嘲笑,说她是没有爸爸的可怜虫,她哭啊,闹啊,最终化身为一只狰狞可怕的怪物,嘶哑的嗓音不停地呐喊:“够了!”    从梦中惊醒,才两点多。    方群玉去厨房热牛奶。  似乎有许多小孩子抗拒牛奶和鸡蛋,又被母亲逼迫咽下,包括她。虽然过了需要补钙的成长阶段,也知道牛奶对她起不了助眠作用,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没想到谢霁和也没睡。    他窝在露台上的沙发椅里,没亮灯,也没动静,他起身时她才注意到那里有个人。    谢霁和朝她走过来,轮廓一点点明晰。他头发被抓揉得乱糟糟的,早没了造型可言,身上带着酒气。    这番情景多像他们第一次接吻的那个晚上。  不同的是,那次是开始,这次是结束。    他掐握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冰箱上,胡乱地吻她的唇——或许都称不上吻,更像马桶搋子吸她的嘴巴。  她知道他不好受,不然也不至于大半夜的喝成这样,任由他吻了一会儿後,使劲推开他。    “谢霁和,我们彻底结束了,你懂吗?”    他脑袋垂着,额发散落,遮住眼睛,迟迟没有作声。  若不是还在呼吸,整个人就像是失去提线的人偶。    方群玉深吸一口气,继续残忍地凌迟他:“谢叔叔这套房子我们不要,我们会搬回原来的家,你想留在霖城也好,跟谢叔叔去首都也罢,你和我们都没关系了。”    这麽快就把他划到“我们”的范围之外了。  她比他想象得更冷心冷肺。    谢霁和手撑着额,眼睛藏在阴影里,低低地笑起来,喃喃道:“对啊,没关系了,再也没关系了。他们不要我,你也不要我。”    方群玉的心脏骤然紧缩,像一块脱水而皱皱巴巴的海绵。  她的手指刚动了下,他後退两步,转身离开,每一步都迈得又慢又重,可他既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为什麽她会生出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是深夜和酒精作祟,放大了他的颓丧,等天一亮,他依然是谢霁和,哪轮得到她心疼他?    一周後,谢良调职的通知下来,他处理完霖城的最後一点工作,去往首都;而谢霁和回魔都继续上学。  方群玉再也没见过谢霁和。  实际上,宋知兰仍和谢良保有联系,中间不乏涉及关于谢霁和的话题,比如谢良劝他读研,他不肯;又比如,他跑到一个乡下地方,开了家农家乐。    社招的教师编制名额越来越少,乡镇学校偶尔有岗位,宋知兰发下“先拿到编制,後续再想办法调动”的指令後,在同时招考的数个地方中,方群玉选择了禾青。    她瞒过了宋知兰,瞒过了谢霁和,也差点瞒过了自己。  ……谎言的雪球什麽时候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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