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瑾鼻尖轻轻蹭过?许炳棋的下颌,等许炳棋的视线终于看过来後才得意地偷偷抿起嘴角,随後一不做二不休在对方柔软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现在只是我们幸福的起点而已?。”亲完以後宋观瑾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许炳棋的视线:“任何事情都不会把我们分开?的。”
“我们妖怪从始至终只会爱一个人。”
宋观瑾靠在许炳棋怀里,能听到两个人都如擂鼓的心?跳声:“所以姐姐,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的。”
猫咪说完这句话後没?有了继续说下句话的机会,剩下的所有话都被封在了许炳棋贴过?来的唇里。
确定了宋观瑾的心?意不会更改,许炳棋这一夜睡得无比安心?。
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她似乎想起了什麽,但在与宋观瑾呼吸交叠间?困意渐渐袭来,许炳棋安然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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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未眠的另有其人。
许清词沿着沙滩一点点顺着海岸线走?,浪花退去时卷走?她脚边的几缕水痕,许清词弯腰拍了拍裤脚沾着细碎的沙砾,随後顿在了原地。
她忽然有些胆怯明天要去看许炳棋的演奏会。
明明没?有什麽需要担心?的,她只是想再确认一遍女儿依旧能在热爱的领域继续闪闪发亮地走?下去,可她却越来越害怕再次看到女儿。
她害怕演奏会结束後许炳棋会解释为什麽她这麽久没?有出现在公衆视野里,害怕许炳棋会在接受采访时控诉糟糕的原生家庭,控诉她那专制而糊涂的母亲。
许清词想到这种可能性?後忍不住开?始发抖,她拢了拢被风吹得贴在身上的大衣,安慰自己这也许是海风太过?寒冷的缘故。
她确实对不起女儿,而且似乎也很难有什麽有效的补救措施了,至少她想不到什麽有效的补救措施,反而总是把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弄得更加糟糕。
所以如果许炳棋真的在镜头面前控诉她之前糟糕的行为,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许清词一直走?到天微微开?始亮起来,甚至能看到浪花退去时带着她的影子一点点往海岸线深处挪。
她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她应该回酒店稍微休息一会儿了。
许清词整理?了一下被海风吹歪的衣领,又看了一眼涌到脚边的浪花,忽然有些遗憾。
之前她带江若来过?这座海滨城市,只是当时似乎就没?有带炳棋一起,许清词按了按太阳xue,思?考当时没?有带许炳棋的原因,似乎是。。。
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在当时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可如今回忆起来,她从来没?有和女儿一起来过?海边。
而且似乎以後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许清词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在海边这一夜似乎衰老了许多,但却没?有办法向任何人诉说。
许炳棋是不愿意再看到她了,至于江若。。。
江若似乎还在被通缉,而且即使江若没?有出事她也不想再看见江若了。
许清词打算往回走?的时候,眼角馀光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裹在件长及膝盖的外?套里,衣料被晨风吹得微微贴在身上,隐约显出纤细的肩线。
似乎很像江若的背景。
但这怎麽可能呢?
江若早就被通缉了,估计很难在警方的追捕下逃窜到这里吧。
许清词闭了一下眼睛,重?新睁开?时又认真端详了一会儿那个模糊的身影。
相比于江若,这个身影似乎更加瘦削,站在礁石边缘隐约透出几分被世界遗忘的孤寂。
许清词更加确信这不是江若,她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玉镯,暗自下了一个决心?後匆匆离开?了这片海滩。
不远处,一直沉默着的瘦削身影看着许清词离开?的背影,缓缓露出一个僵硬而扭曲的笑容。
她就知道许清词和顾晓昼肯定也会来,这样她们这些人终于可以以一种诡异的形式团聚在一起了。
江若攥紧了由于寒冷而血液循环不畅的手指,也开?始慢慢地往岸边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跳都越来越快,越来越担心?再走?一步就会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警察,或者有擦肩而过?的路人忽然认出她是江若。
那样的话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了。
好在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担忧而已?。
她很顺利地到达了许炳棋即将举办演奏会的音乐厅。
深吸一口气後,江若轻车熟路地进入了场馆後侧的卸货通道,随後慢慢绕进了早已?潜入了无数遍的杂物间?。
她不怕出事以後调取监控会看到她的行为轨迹,毕竟在那时这一切的事後调查对她而言都没?有意义了。
江若蜷缩在高大的乐器防潮箱後,後背抵着冰凉的金属箱壁。周围的环境太过?静谧,她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要睡过?去。
可眼皮重?得像坠了铅,每一次掀开?都要耗尽全身力?气,江若咬了咬嘴唇,尝到点淡淡的血腥味,可这个举动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徒劳而已?,在干燥的杂物间?里,江若终于抵不住汹涌的倦意,渐渐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江若是被一阵带着顿重?感?的和弦惊醒的。
她朦胧睁开?了眼睛,停顿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演奏会已?经开?始了。
此时许炳棋刚开?始弹奏,她的手腕压得很低,指腹擦过?琴键带起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细微的摩擦音,台下有观衆在轻轻咳嗽,但许炳棋的指尖没?有抖,反而借着那声咳嗽的间?隙弹奏出一阵细碎的音阶。
许炳棋专心?地看着面前的黑白琴键,没?有分神往观衆席看,但她脑海里却不由浮现出宋观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