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忽而严肃发问:“老师。”
“什麽?”
“您到底还有多少报告没写?”
“就发给你的那几个。”
好家夥,她就知道。
芙洛拉深吸口气,声线平直:“所以您这是一口气全丢给我了,然後又人性未泯,担心累死我,所以特意打个电话来夸夸我当做临终关怀吗?”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大胆猜测:“您不会还在录音吧?将来呈堂证供的时候这通电话就是您的证据,比如明明这会儿我还好好的,後来就算累死了也怎麽想都不应该是您的问题。”
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是被这句“临终关怀”给娱乐到,忍不住笑了几声,接着又是一声听不出真假情绪的叹气:“哪有这回事,你到底是怎麽想老师的啊?”
“可要是伊地知先生的话,您肯定就会这麽做吧。”
“说得好,我确实会。但你又不是伊地知,干嘛和他去比。”
说着,五条悟改变了语气。
乍一听确实有着作为师长的负责与担心,可仔细品品又能清晰尝到在这之下那一股子清晰的调侃味。
他说:“都说了老师是真的担心你,万一因为不能和同学一起玩泥巴,然後又误会了老师本来是夸赞你的意思,最後被气得只能躲在厕所里一个人偷偷哭怎麽办嘛。这回可没有在门外热心递纸的咒灵了哦。”
可恶啊,他果然还记得厕所递纸急先锋炸水管这件事!
“我就知道不该跟您说那个任务的……而且那是陶土,不是泥巴。”
芙洛拉纠正,然後又继续维持着自己一开始的谎话,坚决不提乙女游戏的真相:“何况自己做不成就是会难过啊。大家做得都很好,特别是忧太做的那个上面还有彩色的画啊,倒热水进去就能突然出现那种。”
“这样啊。”
继续没话找话好像真有其事地瞎扯了两分钟後,芙洛拉忽然停下来,格外认真又困惑地问了个问题——比如是不是真有高层出殡,他去坟头蹦迪以後身心舒畅之类的事。
不怪她不顾及老师的面子妄加揣测,主要是这种事他真的能干出来。
搞不好那群老东西也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才拼命努力活着,就是为了不被五条悟在自己的坟头开炫光演唱会。
至于炫光怎麽来的,芙洛拉看了看自己的手,选择不去深入细想。
意料之中的,在听到“物理炸尸”这个词後,五条悟在那边笑得格外开心:“很好的想法哦,下次有机会我试试看,顺便录像下来给芙洛拉一起看好了。”
“不了……并没有欣赏那种东西的爱好,老师请自己留着看就好。”
“所以听起来还是在不开心嘛,找点开心的玩一下?说起来,那个乙女游戏芙洛拉玩得怎麽样了?”
救大命,她刚才找半天借口就是为了回避这件事,怎麽最後还是被猫抓住这个该死的重点了。
“还行吧……”她含糊着说道,“而且老师您的逻辑好奇怪啊,玩游戏攻略自己身边的老师同学有什麽好开心的?”
“不开心吗?”总感觉他没说出来的後半句是“要是我玩就会超开心啊”。
“玩到哪儿了?”他问。
“……”玩到翻车了,惨烈得直接原地速通你和夏油杰的双人病娇小黑屋,全身上下到处都被塞进奇怪的小道具了可恶啊!
“……老师。”
“在听的哦。”
“就是说,那其实是个18+乙游来着。”
没说出口的後半句是“所以请适当唤醒作为人类最基本的羞耻心,请不要再问了”,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理解。
“是吗?不过芙洛拉的年纪都没到吧。所以要专责教师作为临时监护人一起通关吗?我不介意哦。”
完全没理解,羞耻心看起来已经被彻底流放了。
而且一起什麽?!
什麽一起?!
她现在见不得“一起”这个词!
“老师,为什麽您都知道自己被塞进18+乙游,随时要被扒光了还这麽乐子人啊?”这到底是什麽神级心理素质。
“啊?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吗?”听起来是真的在惊奇。
芙洛拉开始怀疑他的重点是不是拐去了什麽奇怪的地方。
果然。
下一秒开口就是:“完全被芙洛拉偷偷看光了嘛。”
“???”
“没有!没有这回事!不要说得好像我在视。奸您一样啊!只是解开了上衣!”说完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怎麽又被这家夥绕进去,就开始直接在正主面前讨论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