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因为叫了一次名字而已,翻来覆去也不过是五十音里的某几个拼凑在一起,不是什麽罕见到独一无二的名字。可只要一想到是在用非常亲密的方式叫着这个人,就会立刻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于是声带也被冻住,喉咙也被攥住,脸部温控系统大崩溃,眼神看东看西反正就是不敢看到面前本尊身上去,连牵手拥抱时的体温都像是有火焰在灼烧。
三个音的单字,只是说出口就能在她心里刮起三千场无人知晓的风暴。
所以这要怎麽开口。
听完解释後,正主终于也露出愣住的神情,连眼神都清澈了:“这麽害羞的吗?”
这回不是故意逗人玩的恶劣了,更像是因为太惊讶所以不小心喃喃出声。
下一秒,疑心解除,神态收敛。
东京鸡掰猫立刻不负衆望狂点鞭炮,对着羞耻雷区来一场狂野踢踏舞:“明明之前接吻的时候还会叫悟,又甜又主动,还超级会动手动脚,吃饭的时候还会用腿蹭人家的吧?”
“而且而且!闹矛盾那次,芙洛拉可是还敢主动把人家抱着扔床上压着亲的呀?怎麽搞的,居然出来以後变得这麽害羞的吗?那这些福利岂不是都没有了?那怎麽办,我可是真的在等着诶!!”
芙洛拉:“……”心中的小鹿终于撞死了,还她的少女情怀浪漫告白。
“那叫大吃一口断头饭的最终幻想!”反正已经把最羞耻的秘密也说出来,脸红心跳的气氛也被大坏猫搞没了。芙洛拉干脆自暴自弃,把自己蜷成一团大福来试图挽尊。
“那时候想着,反正你在外面不知道,而且我跟老师也属于是怎麽看都没可能的类型。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梦想成真的机会,人生自古谁无爽,该畅爽时就畅爽,我当然要抛开羞耻纵情享受!”
谁知道吞生半界这玩意儿居然是个喜欢多人运动的变态,拉她下水不够,还要把另一个正主也拉进来。搞得她一腔决绝永不回头的爱意大爆发,居然被五条悟看了个现场直播,还亲身加入进来唇枪舌战。
太离谱了吧!
那时候她完全是本着“人之将死,羞耻乃是身外之物”的绝路信念。送上门的六眼小猫咪不嘬白不嘬,她当然选择把对方嘬嘬嘬到灵魂出窍。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懂不懂啊!
可是现在她又继续好好活着,还要被迫面对原来五条悟本人也知道一切的究极社死事实。
天杀的,早知道会这样……早知道会这样!
芙洛拉双眼无神,只听到有一阵没忍住的轻笑声从背後传来。
紧接着是伸出来黏黏腻腻摸摸的猫爪,轻而易举就把她重新抱回去,紧接着还有意料之中的猫言猫语攻击:“哎呀,原来这麽喜欢人家的,早点说呀。还有,什麽叫‘怎麽想都觉得和老师没可能’,你到底哪里来的这种想法。”
边说还真就较真起来似的,伸手把人掰过来正对着他。
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死定了。
咒术界的颜面担当正在朝外不要钱那样散发着诱惑力,小扇子一样的白色睫毛扑闪扑闪,眼睛又蓝又亮像只得逞的猫,嘴唇又粉又嫩还翘着点笑。
明明可以放出去用脸当武器,随机杀死一个无辜路人,从港区血洗到板桥,偏要全部集火起来铺天盖地砸向她一个人。
“认真点啊。”五条悟捏着她的脸晃了晃,好像在确认脑子里的东西还在不在。
“那你离远点……”能硬撑着发出这句话,说明大脑还没跑路,运转功能依旧良好。
“不要。”他直接拒绝,还故意凑过来亲亲,然後继续开口,“我说,芙洛拉明明是在学习上聪明又有天赋,点一下就通的好学生吧。我对你不好吗?真的一点点都没看出来吗?”
说着又思考几秒,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嘴角不太高兴地瘪了下:“其他人就算了,你也真的这麽觉得?明明只要对比下就能发现的吧。”
“因为老师看起来就是那种很难追的类型吧。”
无下限的攻击力和无上限的防御力,一看就超级难搞。
还是那种自带幻术的高岭之花,乍一看好像轻佻随意没个正形,三步之内辣手摘花必定拿下。实则真要去追他的时候才发现,那难度不亚于从马里亚纳海沟出发,徒手爬上珠穆朗玛峰顶。
“又没让你追过。”
他说着,伸手在芙洛拉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而且真要说起来,到底是谁在刚进学校的时候,又不说话又不笑。好不容易养得有点鲜活气了,转头又因为人家说错句话就马上划清界限,每次看着我都绕道走,最後还要我想办法去修复关系啊。”
“啊?讲道理,难道不是我在主动吗?说得这麽委屈,好像真让你追了十年八年痛哭流涕似的。”
说着说着还给活祖宗气笑了:“也是真挺有本事啊你。真的,不是挖苦的意思,是真的在夸你。现在回想一下,除了芙洛拉以外,就没有哪个人能让我倒贴到这种程度嘛。噢——了不起了不起,真不愧是我女朋友。”
笑得都开始狰狞了,看得芙洛拉一阵瑟缩。
这是终于回过味儿来,发现自己堂堂五条家主,咒术界天花板,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六眼神子,居然莫名其妙把自己绕进去栽大坑。还心甘情愿追在一个小姑娘後面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一掷千金。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这是历经三年,当爹当师最後还眼巴巴陪上。床来当男友。
而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没让她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