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谈过恋爱,双方都不认真,异国他乡的,未来说不准,只图个乐呵,不了了之。
其实陆遥清楚,他不知道怎麽和人相处。
他喜欢男人,但不懂男人心。
他抽了好几根烟,心里莫名其妙的堵得慌,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烦!
陆遥带着点不耐烦踩着地上的烟头,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往外走。
背影显得很无力,把程树看呆了。
一直看着他,透过窗户,眼睛不能控制的落到他身上,烟抽的很凶,咳嗽了好几声。
听不见,看动作就是在咳嗽。
程树颓然的倒在了桌子上,脑门与桌面碰撞,砰一声,格外引人注目,所有人同时回头,老师手里端着书,也呆呆的望过来。
上着课呢。
“不想学可以走……”
老师只是劝,还有别人呢,没真生气,要是天天生气,能把自己气死。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程树胡撸着抱起了桌子上的书,往外闯。
“哎,你真的……行了,都别看了,继续往下讲!”
大街上很空,天太冷,人们喜欢猫家里,要不是真有个急事,没人出来。
程树就在大街上晃荡,一个人,他觉得有点孤单,以前带着程棠的时候真没这种感觉。
孤孤单单的就溜达到了服装厂,能听机器轰鸣声,办公楼的窗户都关着,也不知道陆遥是哪一间。
他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想他干嘛,迫切的擡起脚步往前走,希望这个时间琴姨和毅叔已经起来了,帮他们包馄饨,打发时间,反正也学不进去。
琴姨家和程树家一样,都是过去的老房子,不是封闭小区,单元门都没有,从大路上拐下去,拐到小路,再走两步,就能直接到单元门。
程树停住了脚步,右转,往前轻走两步,後背贴在了墙上。
呼吸急促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探头往外看,很仔细的看。
妈的!他小声骂了一句。
张勇站在琴姨家楼下,穿着不算厚实的羽绒服,双手插进了袖子里,冻得哆哆嗦嗦的,眼睛不时的往楼上瞟。
好几年没见,他老了。
神情没变,一样的鬼鬼祟祟,讨人厌,程树看了几分钟,给琴姨发了个消息,转身走了。
这下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以前的房子上了锁,但也不结实,一脚就能踢开,他没去看过都知道,张勇一定先回的那里。
而且可能还会让那个见过一面的舅妈守着。
这个世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拆迁的风终于还是吹到了他那里,他和张雅蓝一起长大,不亲,但该知道的还是知道。
张雅蓝能躲的地方少,除了周琴没人能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