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笑了笑:“羞什麽?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不是要说好谈恋爱的?这就不行了?”
“行,怎麽不行了?”程树说着狠话,声音却是软的,隔了一会儿,他小声的说,“遥哥,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做……”
做什麽?
陆遥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花,手箍在程树身上,更紧实了,半天,他说:“好,我们回家。”
车里满载着磅礴的情欲和荷尔蒙的味道。
陆遥紧绷着身体,很艰难的开车,其实没多远,但那条路好似怎麽都到不了头,他的眼睛被旁边的人粘住了,车停好了以後,他就直勾勾的一直看着,挪不开一点视线。
“遥哥。”程树嗓子有点嘶哑,很干,扯了扯陆遥的袖口,“走吧,上楼。”
电梯里没人,他们站在後面,靠着冰凉的铁壁,却没能让皮肤降下一度的体温,身体里的那团火反而越烧越旺,停不了一样。
陆遥清醒了一下:“树儿,你先进去,我去……”
“不用去,”程树头也没擡,“我都买好了。”
程树照着网上的深度指导教程,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去了药店,声音发不出来,只有嗓子嘶嘶的冒气,索性就对着柜台指了指,售货员倒还挺理解的,伸手拿了一盒,放在他面前,是这个吗?桔子味?大号的?
程树低头拿起来去交钱,没说过一句话,塞进了书包的最深处,回到家,趁着陆遥洗澡的时候,用衣服包裹好,藏在了柜子里。
他买了好多天了,有时候开衣柜,会隔着衣服摸两下,确定还在,很安心,想起来怎麽用,很慌乱。
他跟陆遥说:“所有的东西我都买好了。”
去了两次,老话讲,一回生二回熟,却并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照例是羞涩的快要钻进地缝,售货员却认出了他,即使戴上了帽子,还是跟他打了招呼:“来了?用的这麽快?”
程树觉得自己要死了。
可只要没死,他就还想试试。
他擡起了头,克服着自己的生疏,装的像个老手:“遥哥,桔子味的,都是一样的,很好闻。”
他也没闻过。
但觉得应该是甜丝丝的,沁人心,应该是舒服的,应该是陆遥喜欢的。
他在电梯快要到的时候,小手指勾起了陆遥的小手指,那个部位用不上什麽力气,可陆遥却被他勾的往前走,寸步不离,一点距离没拉开,进了房门就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往後一推,把他摁在了墙上。
他们脸对着脸,陆遥向左歪头,又向右歪头,气息扑在程树的皮肤上,温乎乎的。
“树儿……”陆遥喘的厉害,手指顺着程树的眉毛,轻轻的往下摸,在嘴唇上好几个来回,最後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都快要破音了。
“你愿意吗?”
程树凛然的擡起头,十分坚定的嗯了一声,就再也没得到说话的机会。
陆遥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深沉的吻了下去,另一只手牵引着他,一直牵引到了床上。
那张小小的床,程树倒在了柔软的床垫里,他很想哭,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瘦到的干瘪的身体里,竟然有那麽蓬勃饱满的欲望,在生长,在壮大,枝繁叶茂,十里鲜花。
投入一点,再投入一点。
他小声的对自己说。
沾满了汗的白T恤被顺着手臂拽了下去,裤筒褪到了脚腕,腿一蹬,就掉落在地上。
他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浅蓝色,遮挡不住什麽,他听见陆遥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闷闷的,转瞬间,就趴到了他的身上。
程树被很温柔的对待,那种温柔让他迷乱,让他沉沦,嘴里说着什麽,根本就记不清,只是一声一声的喊着:“遥哥,遥哥……哥……”
陆遥动作一滞,停了那麽两秒,程树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手摸着陆遥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床单脏了。
可是才刚刚开始。
陆遥嘶哑着声音问他:“东西放哪了?”
程树指了指衣柜,说的特别艰难:“第二个抽屉,衣服里……”
哐当一声,陆遥下床的时候,绊到了他的裤子,摔了一跤,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地上,他没喊疼,爬起来打开了衣柜,拽开了抽屉,无声的笑了。
“那是我的衣服。”
程树也笑,把脸埋在了枕头里,肩膀一耸一耸,肩胛骨上的手掌滚烫,在那里停留了几秒钟,又往下……
程树死死的握着陆遥的一个手臂,劲儿很大,第二天肯定又红又肿,他努力让自己更靠近他,努力让自己不喊疼,努力让自己成为他的人。
努力让他们真真正正的属于彼此。
窗帘没来得及拉上,天上挂着一轮好看的弯月,隔着玻璃窗,月亮跟他的身体一样的移动,程树眯着眼,一滴汗水从身体上方落在了他的後背上,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