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无罪释放
金陵的各大小报上又多了件小道轶事,说是当初帮那富商的四姨太打赢官司的律师又接了一桩案子,这桩案子甚是特别,据说是宋家的少爷私自贩卖白面,一开始大家还疑惑宋家哪里来的少爷,转念一想这宋家可不是真是有个真少爷吗,只是早在六年前这个少爷就从衆人的视野消失了,顿时金陵城便炸开了锅,衆说纷纭,这个案子自然不出意外压过了所有的新闻成为了头版头条。
李明荣将那报纸狠狠的摔在桌子上,一旁的刘子岚赶忙扑通跪在地上道:“奴才办事不利,老爷切勿动怒。”
李明荣甩了一下袖子道:“他这点心思我还不清楚,你去查查那个沈西昀什麽来头再联系下金陵的各大报社不准再报道此事。”
刘子岚得了令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天还是雾蒙蒙的,沈西昀想了想好久没有给给慈幼院写信了,上次给的十块大洋也不知够不够,沈西昀这麽想着拿起枕头下的手帕,买通狱官花了二十大洋,置办衣物又花了十块大洋,里面所剩无几就剩十块大洋,他思索了片刻还是拿出了五块大洋放在信封内。
沈西昀拿起伞准备去邮局一趟,却还未出门就遇到了在外等候他的刘子岚。
刘子岚礼貌的跟沈西昀鞠了个躬,他探头往沈西昀屋内望了望道:“介意我进去坐一坐吗?”
却没想沈西昀反手把门关上对着刘子岚道:“寒舍接待不起您这样的大人物。”
刘子岚也不过跟沈西昀差不多的年纪,身上的衣服却是时下最流行苏绣做成的成衣,那锈法精妙,绝非平常人家能置办的起。
刘子岚擡眼瞥了沈西昀一眼道:“既然这样那我就长话短说,宋少爷那个案子我希望您不要接了,他给您多少报酬我出双倍。”
沈西昀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他看着刘子岚道:“如果是这件事我想您要白跑一趟了,庭审就在明日,如果您不介意倒是可以去旁听下。”
沈西昀说完侧过身从刘子岚的身边窜了过去,竟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留。
庭审当日,不出宋南禺所料,这审判厅内座无虚席外面更是聚集了大量看热闹的群衆,宋南禺想着那小道报纸传播速度还真是挺快的。
这是宋南禺第二次见到沈西昀,沈西昀这次身着黑白庭审服,看上去整个人严肃了许多。
宋南禺坐在那里听着周遭的窃窃私语,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真在第一排见着了刘子岚,整个庭审都围绕着宋南禺随身携带白面已经违法,沈西昀却是胸有成竹的列举了各类证据表示并无有直接证据证明宋南禺携带白面,且搜查人员并无搜查令直接闯门搜查也已然违法。
沈西昀在庭上口若悬河,整个庭审进入了白热化,在短暂休庭过後,审判长便提出要询问宋南禺几个问题,宋南禺谨记着沈西昀的话只一问三不知。
果然没有任何其他的证据下审判长只能宣布将宋南禺当庭释放。
宋南禺走出那审判厅,金陵的天终于见了晴,他走到沈西昀身旁伸出手来对沈西昀道:“谢谢你沈律师。”
沈西昀却没有接过他伸出了的手,“记得付清案子的钱便是。”
宋南禺心想着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宋南禺提着行李箱进了宋家的大门。
宋家的下人见了他纷纷像见了鬼一般。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那个进大牢的少爷嘛,这牢饭没吃饱想起来蹭祖産了。”
唐莹摇着一把团扇,烫着时下流行的卷发,看到宋南禺的时候用团扇刻意的挡住了口鼻。
宋南禺只看了她一眼便嗤笑了一声。
“大嫂真是闲情逸致,这个点了还在这宅子里赏鱼”,她看到唐莹後面的丫鬟手里拿着鱼食,旁边的池塘里有两条金鱼游的正欢。
“我是这个屋子的主子,我想干什麽干什麽,你这个外人管得着嘛。”
唐莹说着从丫鬟的手里拈过一点鱼食朝那鱼塘扔了过去。
宋南禺懒得理她,却在拎着箱子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微微侧身,在唐莹耳边说道:“对了,我听说唐督军前两天刚刚纳了八姨太,据说是因为大了肚子才进督军府的,不知道四姨太还坐不坐得住,毕竟四姨太就大嫂你一个亲生,万一这八姨太要生个儿子出来,啧,要不趁着督军宝刀未老,让四姨太再生一个吧。”
唐莹握着团扇的手放了下来,她跺着脚大吼一声,“宋南禺。”
宋南禺跺着步子不理会唐莹在他身後的嘶吼。
宋南禺的屋子在内院的最东边,宋南禺推开门就被呛了一鼻子的灰,他走了进去,把箱子放在了地上,他从里间找了块布来,把布放在屋内的盆内,端着个盆就走到了後院,後院的丫鬟们这才看到了这位少爷,但是谁都不敢吭声。
宋南禺走到了水井旁,对在水井旁浣洗的丫鬟说道:“让开。”
显然大家都不敢惹这位主,那丫鬟便灰溜溜的让开了。
宋南禺走到水井旁打了一盆水继而端着水走回了屋。
宋南禺把布拧干,把那屋子从内到外擦了个干净。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宋南禺擡头就看到刘子岚站在门口望着他。
“这种事怎麽能劳烦您亲自做,让下人来做就好了。”
宋南禺把布扔到那个盆里,擡眼看了看刘子岚。
“刘管家从我进门那刻起应该就派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了,要帮忙早该来帮忙了才是,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刘子岚微微一愣随即踏进了屋子里。
刘子岚环顾了一下屋子道:“这天还是有些凉,我让下人给您准备两床被子来。”
宋南禺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般,盯着刘子岚。
“这屋子的冷哪里比得上我在那狱中的十分之一,刘管家这麽多年了,你怎麽还不明白,我父亲不过是把你当做他手上不染鲜血的一颗棋子,好一个对外高风亮节的商会会长,这些年你应该帮我父亲处理了不少腌臜事吧。”
刘子岚站在那里,看不清是什麽情绪。
“少爷刚回来又经历了牢狱之灾,理应接风洗尘,老爷让人准备了餐食,少爷收拾好了,请到前厅去。”
刘子岚说完这话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