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芩柏手里端着一个高脚杯里面却装的不是红酒而是高纯度白酒,显得格格不入。
沈西昀只站在那里望着宋南禺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人宋南禺却觉得眼前的沈西昀就如同那日在酒馆门口看到的那样如此陌生。
沈西昀上前一步递上一杯新的红酒杯,宋南禺呆愣着接过了,没有等沈西昀说话,眼前的红酒被一饮而尽。
李芩柏望着他们两个又让旁边的小厮给宋南禺端了一杯红酒。
李芩柏也抿了一口手中的白酒。
“还是白酒喝的畅快,从外面来的始终上不了台面。”
宋南禺突然想起,那天李芩柏跪在院子里,外公也说了同样的话。
“从外面来的始终上不了台面。”
重新拿的红酒被宋南禺拿在手里,他知道李芩柏对自己是有敌意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敌意这麽大。
李芩柏的心情似乎畅快了许多。
“身边空无一人的滋味如何,我的好弟弟。”
宋南禺只是沉默的喝着酒一杯接一杯,沈西昀望在眼里,握紧酒杯的手捏的更紧了。
结束夜已经深了,李芩柏的黑色雪佛兰是坐不得了,还好这里并不缺黄包车,宋南禺刚叫住一辆黄包车,却被沈西昀整个拉住,半拖拽着上了沈西昀的那辆。
宋南禺本想挣扎,或许是红酒的原因整个人没了半点力气。
宋南禺的脑袋晕晕的但是至少还没忘了旁边的人是谁。
他挪动着身子并不想靠近沈西昀。
沈西昀却强硬的把宋南禺拉着靠近了自己的怀里。
黄包车是往春晖园去的。
宋南禺擡眼望着沈西昀。
“你不准跟我去春晖园。”
宋南禺说出的话软软的一副酒醉的样子。
沈西昀望着宋南禺通红的脸竟生出了几分可爱的感觉来。
“为什麽不让我去春晖园。”沈西昀顺着宋南禺的话说。
“因为你不是沈西昀。”宋南禺干脆眯着眼撒起酒疯来。
他整个人靠在沈西昀的怀里突然伸出手捧住沈西昀的脸。
沈西昀也微微的低下了头,就让宋南禺这麽捧着。
宋南禺的手划过沈西昀的眉毛,继而向下落到那双丹凤眼上,又向下划过沈西昀的鼻梁,继而落在了那两片嘴唇上。
“你不是他。”
宋南禺微微的仰起头,整张脸落入沈西昀的眼帘内。
宋南禺用力的嗅了嗅是那个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宋南禺的唇似有若有的划过沈西昀的下巴,沈西昀感觉到了痒,还有心里泛起的无法忽视的涟漪。
黄包车在青石板上颠簸,沈西昀的怀表链子硌得人生疼。
身後是租界教堂的彩绘玻璃,红蓝光斑随着月光映在沈西昀胸前的西装扣上。
宋南禺忽然发狠咬住对方喉结,直到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这滋味可比你算计我时痛快?”
沈西昀还没有回答,就感觉到身下的人又倒了下去,竟是这麽睡着了。
沈西昀的叹息散在夜风里,手指插进他後颈发间,力道温柔似是不忍:“棋局既开,执子之手最忌颤抖,你让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