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丫鬟递过茶盏,却不小心一个手抖茶水溅了出来,宋南禺顺势接过茶盏递给了沈西昀,沈西昀的指尖状似无意的拂过宋南禺送茶盏的手,宋南禺愣神望了抽回手,那手还顿在半空中。
“看来宋少爷倒是很珍视这块怀表。”沈西昀不顾有外人在场,当着衆人面托起他胸前的表链,拇指状似无意擦过宋南禺的喉结。
宋南禺颈侧泛起薄红,沈西昀笑了笑又把表链放好,宋南禺紧紧的用手包裹住那块怀表。
沈西昀望着他,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念道:“MeinHerzindeinenHnden(吾心在你掌中)。”
德文,宋南禺并没有研究,但是看着沈西昀那个深情似水的样子,宋南禺想了想便没有再追问了。
翡翠扳指硬生生挤开两人交缠的视线,李芩柏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身後。
“沈律师原来在这里,陈部长正在找你,正跟督军说起你,说你年少有为,但是你也知道的,这世道并不太平,能在督军底下做事能给你带来的是权利,也可以是牢狱,我想沈律师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李芩柏这话是刻意说给宋南禺听的,李芩柏想说的是沈西昀是他们那边的人,利益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是一种无形的警告。
沈西昀听了李芩柏的话当真倒是跟宋南禺退开了几分。
“我这就过去。”
李芩柏望了望沈西昀又望了望宋南禺,轻蔑的笑了笑便跟着沈西昀一块重新到大厅去了。
当晚的晚宴,宋南禺理所当然的没有被邀请入席,宋南禺倒是省的清净。
夜宴笙歌穿透葡萄架时,宋南禺正咬着雪茄数廊檐瓦片。
烟草灼烧肺腑的疼痛令他清醒,李宅翻修时工匠偷换的琉璃瓦,母亲闺房里消失的螺钿妆奁,这些被时光湮没的宋家印记,如今都成了李明荣指尖游走的筹码。
火星明灭间,宋南禺只觉得手腕被人拉住,熟悉的味道,本应该在席位的人将他拽进葡萄架阴影里。
手里的雪茄被掐灭在地上。
“雪茄伤身,又在糟蹋自己。”龙涎香混着白兰地的气息压过来,雪茄被夺去时带起衣料窸窣。
宋南禺放任自己被抵在冰凉砖墙上,盯着对方镜片上摇晃的葡萄藤影:“难道沈律师的酒就不伤身吗?。”
宋南禺擡眼望着沈西昀。
“沈西昀你知道吗,在外公瘫痪那年,这个宅子被修葺过,里里外外从上到下,他李明荣执拗的想要翻新一切,却忘了这宅邸本就是属于宋家的,可是现在也没几个人记得了,外公至少还有个牌位,但是我的母亲什麽都没有,有的时候看着被这後院困住的女人们我在想,其实她们也很可悲。”
宋南禺的脸上又浮现出沈西昀曾经见到过的却再也不想看见的悲伤神色。
“没有人能拯救深陷泥潭的人,我们都不是神,无法救苍生,宋南禺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这个样子,才会把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里,你跟我说你已经在好好的爱自己了,我现在觉得你在骗我,所以我要再次惩罚你。”
後颈突然被扣住,德语情话化作实感侵入唇齿。
沈西昀的咬啮带着惩戒意味,却在他吃痛时转为轻舔。
葡萄架的阴影掩盖住两人覆盖的身影,却掩盖不住冲突天际的暧昧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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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师给我狠狠的惩罚,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