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啧”了一声,“今天怎麽没遇到傻鸟。”
最近城里不像冬天的时候那麽乱,钱袋子不好偷。宣许为了吃饭,喜欢找那些驻在柳树上的新巢,看看有没有鸟蛋或者已经孵出来的小鸟。
“狗cao的,谁他娘的那麽手欠,把鸟窝全都搜刮了干净?”他找不到,就骂人,“傻逼世道,不让人活了?”
宣许不攒钱,他就是个及时行乐的性子。仇也算报了,将就活着。顾兰给他的钱,他用来买了身新衣服,胡吃海喝了一阵,然後没几天就挥霍完了,挥霍完,就再次回到原来的生活。
“得找个傻子偷一下。”宣许想。
正当他想到这里,不远处就看到个送枕头来的。一行三个,一个瞎子俩姑娘,穿的都挺好看。
霍,那最小的姑娘身上挂着的。寓。w。言。那玉佩是好东西啊。
想到哪就做到哪,宣许本来想像以前一样,仨孩子而已,手到擒来的夥计。可是这次却让他吃了瘪。
钱袋顺的很快很顺利,但是他刚摸到没跑几步,那拄拐的瞎子就喊了一声,“喂——!”
宣许从容不迫的回头,“啥事儿找你爷爷?”
“你偷了我们的东西,还回来。”
“扯淡,小白脸一样,谁特麽偷你东西。”
“我听到声儿了。”
话到此处,宣许也没再犹豫,转头就跑。可惜前两日偷东西被打的伤还没好齐全,眼下这一条河也没地儿躲。
“你丫的!”那最小的姑娘跑的倒是最快的,“个混混把我的钱袋还来!我攒了半天要买糖的——!!”
牙口也好,刚摸到人一嘴就咬了上去。
“喂——!”宣许痛呼一声,拼命把人甩开。
眼见得跑不过了,他开始往那个瞎子身上撞。
“妈的。”他骂,“就拿个钱,揪住老子不放了!这小白脸病秧子模样,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初春的河?!留着钱买棺材吧!”
拿不到钱,他也要咬下一块儿肉来,这河水他身体好,没事儿,那病秧子就不见得。
那小姑娘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吃惊了一瞬,然後大声喊道,“娇姐姐!陈润!!”
刘郊刚想要拉着陈润往离河远一点的地方跑,谁知道陈润却像愣住了一样动不了。
然後在宣许大喜过望冲过来的一瞬间轻轻闪了个身子,拐杖一别,那混混就踉跄了一下。陈润听着声音补了一脚,宣许来不及反应,滚下了河。
水光四溅,河岸上顷刻湿了一片。动静颇大,柳条都颤了颤。
“跑!”陈润厉声喝道,这种混混都是搏命之徒,他们三个孩子未必能打过。
“草!”宣许从刺骨的河水中冒出头来,气的眼眶都发红。他爬上岸,恶狠狠的看着那三个跑远的身影。“小瞎子,我记住你了!”
“狗日的,我要你死!!”
两人算结下梁子了。
陈润一直跟在顾屿深身边,宣许看着,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解气。
他故意去绊那瞎子,看着滚烫的米汤洒在他的手上胳膊上,烫出一片红,也没人管。宣许看奸计得逞,窃窃的笑,陈润似有所感的看向他在的方向,宣许又闭上了嘴。
可惜没玩几天,陈润长改了,宣许没了乐子,只能在陈润坐的那个大石头旁的树上瞪着眼看他。
陈润喜欢拿着一本棋谱,顾兰给他戳好了点,只要摸摸就能辨认出来黑白。里头有一些残局,空了下来,他就有一搭没一搭的琢磨。
可是头上的树好像犯病一样,一会儿掉个落叶,一会儿砸个树枝儿,没个消停。
陈润没有擡头,只是问了一句,“你闲的慌麽?闲着没事儿去上个学行吗?就这麽不待见苗荷院。”
啧,没了招子,耳朵倒好使。
宣许跳下来,落到他的面前,“傻子才读四书五经。爷不闲,爷就是看你不爽。”
陈润没生气,也不说话了,只是低头再次开始摸那本棋谱。
“喂。”宣许讨厌别人不理他,他不耐烦的去戳陈润,“瞎子,跟你说话呢。”
陈润叹口气,转了转身,依然不吭声。
混混没办法了,于是放狠话撑场子。
“我早晚要从你这儿偷点东西,你等着,小瞎子。”
陈润这次有了反应,淡淡说了句,“却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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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顾兰“你再重复一遍。我辛辛苦苦攒了三年的零用,你用了几天就花完了?”
“啧,七天。耳朵没用就割了,给爷下酒吃。”宣许不耐烦的说。
“别说垃圾话,宣许。”陈润淡淡道。
宣许挑了挑眉,“小瞎子管事儿挺多,闲的?”
顾兰还在一旁震惊他们迥异的金钱观。
(PS:骂人不好,别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