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顾屿深。
“你是顾屿深。”范令允被居高临下的望着,没有惧意,只是伸手轻轻抚摸过那人耳侧的玉坠——那是他曾送给他的及冠礼。
“是我主动要吻你。”顾屿深定定的看着他,喃喃说道,不知说与自己,还是说与他人。
“嗯。”范令允眸中映着窗外的秋色,温柔的不像话,他靠上顾屿深的肩头,同他耳鬓厮磨,声音暗哑,“是你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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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之後,顾屿深飞快地跳下车,向着明堂走去。
还没进入,就听到王业的哭喊,“朴大人,定是这小子所为!我们两家本来就因为同做糕点互相看不顺眼,雁栖山哪里来的山匪作祟,就是他,宣许,有心谋害!”
“笑话!”宣许拼命压着自己骂街的冲动,“你倒是说说,我们有什麽宿怨!”
“那谁知道你心里面怎麽想的。”王业哭着,“我就这一个儿子啊,明年就要科考了,你何等歹毒的心思。他才十五岁,才十五岁啊!!!”
朴昌被吵得脑袋疼,看到乔河前来,眼睛里面陡然发亮。
宣许正欲骂人,看到顾屿深冷眼扫来,抿住了唇。却依然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毕竟是济仁堂的,几个人解剖倒是会,但是分析不来伤痕来源。”朴昌耳语道,“大帅手底下有没有——”
他话音还没落,就看到范令允和顾屿深如入无人之境的掀开了堂中白布盖着的那个人。
王业登时闹起来,“你做什麽!做什麽!我儿已经死了,还要糟蹋麽?!”
“你若想知道你儿子的死因,就滚开。”顾屿深冷冷说道,“整个末柳城,在下验伤的手艺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你若百般阻挠,官府可以干扰案件侦察的罪名将你下狱。”
“你和那俩孩子是一夥的!”王业喊道,涕泪横流,“谁知道你有没有偏见。”
“我首先是个医师。”顾屿深觉得他烦,直接动手看去,“若是你认为我的判断有疑,找去南斗,上了朔枝,去告我,我别无二话。”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也知道我和这俩孩子沾亲带故。”顾屿深一边忙碌着一边瞥了王业一眼,“我相信宣许和陈润,若是此次验伤验出并非二人所为,王掌柜,我要给两个孩子讨个公道。”
宣许听见这句话,有些怔愣的擡眼,对上了范令允淡然的眼神。
不过一炷香,有范令允打下手,顾屿深很快就给出了回答。
“致命伤是颈上伤,一刀毙命。不是我们日常用的割草刀,而是长刀,从背後偷袭而形成。至于身上其他伤口,皆系尸体从山坡上滚下时磕碰産生。”顾屿深借着流水洗净手,范令允把写好的文书递了上去让人观瞻。
“什麽刀?”乔河凑过去看了一眼,“能知道麽?”
“我对兵器之类的并不熟识,若是想要更仔细地解答,需要专业的人士来看。我只能说,不可能是宣许和陈润所为。他们二人没有与伤口吻合的刀,而陈润更是视物有难,一击毙命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丶不可能!”王业厉声大喝,“就算非他们所为,你怎知他们与那贼人就无瓜葛?几个人去了雁栖山,为何他们能活下来,只我儿身死!”
“我去你丫的!老子差点儿死在雁栖山。”宣许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陈润肩上的伤你是跟他一样眼瞎了看不见?!他在雁栖山中中箭,烧的昏过去了,怎麽我们是有什麽大病,非要穿着一身湿透的单衣在雁栖山那能冻死人的山洞里呆着麽?!我特麽背着他走了一天一夜,马也被宰了,刚回到小院就遇到你这胎神。”
“你要是有胆量,你说啊,你说!什麽深仇大怨值得我们丢了两条性命去杀你那个死猪儿子?!”
“宣许!”顾屿深语气中没有温度,“陈润中箭?眼下在哪儿。”
“济仁堂!”宣许恶狠狠的回答道,“烧的快死了,回到小院却一个人都不在。”
他话音刚落,县令府外匆忙赶来一个身影。
“大帅!”宋简顾不得什麽风度体态,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是灵犀送来的急报。几乎是同一时刻,一个遍体鳞伤的士兵滚进了府中。
“大人,大人!”宋简看到,赶忙把人扶起,那士兵浑身上下已经没一处好肉,只剩了一口气,嘶声喊道,“柘融!柘融来犯巧儿关!”
说完这句话,他使命达成,陡然仰躺下去。宋简来不及扶,顾屿深快步走过去试了试呼吸,摇摇头。
明堂上一片寂静,王业也停止了哭闹,瞪大了双眼。
范令允几乎是瞬息之间回头,同乔河对上了视线。
两人眼中都是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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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母亲节哦。
要打仗,这部分我写的可能不会很好(虽然前边也没有写很好吧……)我已经拼命的在看相关的描写了!
范令允是攻,真的。
顾屿深现在性格和之前已经有所不一样了。他这个人再怎麽温柔,也是曾执掌大权,看破人心的,好相与不代表好欺负。
碎碎念:
今天看了一场电竞赛事,觉得有些小说写的还是太保守了。。
祝天下母亲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