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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鲛绡赏纱(第2页)

“有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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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之。”女人说,“我不赞同你做这件事。”

“为什麽。”

“没有意义,宣逢,没有意义。”

李逢在一旁点着幽微的烛火,从书中擡眼,轻轻笑了笑,眸中却没有暖色,“让所有人意识到这件事有意义,便是意义。”

“我现在就可以上报官府。”女人道。

“你当然可以。这是你的选择。”李逢写毕,吹灭了烛火,“我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是我的选择。无论怎样,我也不会後悔。”

女人在病榻上起身,眸中有一层薄怒,“你是在逼我?!”

“出了这间屋子,没人知道你是我的母亲。李逢是文家捡回去的家奴,永远都不会是宣家的三少爷。”李逢淡漠起身,“我也不想成为宣家的三少爷。”

“你在做傻事!”女人近乎歇斯底里,泪流满面,“遇之,你着相了!”

“我很清楚我在走怎样一条路。”李逢推开门,看向了远方的明月,春日里,有新燕筑巢。“旧时王谢,一手遮天。母亲,我就算入了朔枝,也不过是文家手上的一颗棋。我理解母亲喜欢当棋子,不得自由但无忧无虑,但我不喜欢。”

“此番若是赌赢了,从此文家就是我的棋子。”李逢道,“宁做败棋者,不做笼中人。”

桃花楼有四层,戏文有四折,每一层楼的尽头都有一盏明灯,每一折唱完都会亮起,用以照射旁边已经搭在木架上的纱衣或是鲛绡——那些绣娘用了两年,昼夜不休,用心血和性命织就的鲛绡。

李逢拿着那一壶酒,慢慢从一层往上走。楼中已经挤满了人,都在注视着舞台上凌乱的水袖与倾国的容颜,听着纷繁的曲声和清越的歌谣。

第一折,叫拜龙王。扮演女主角的那位女子一袭靛青轻纱,只着淡妆,水袖扬起,恰似海中波浪。两侧响着琴曲与琵琶,大珠小珠,又似海中奇幻景象。

李逢凭栏,听到的正好是那女子前去求龙王未成的那段。

“听闻那东海有青天,妾将阑干流尽,倚望寒殿。”

“只闻那龙王愁哭道:‘金瓦不曾着宫殿,风霜苦雨常侵颜。虽把心思付佳丽,奈何无力愁煞人。不若请见九重天阙帝子处,白鹤日日盼偿愿。’”

“不知妾曾步出宫殿外,琉璃灯似水中月,虾兵蟹将着银铠,夜明珠繁稠比冬雪。”

东海龙宫不肯出面,女子流着泪,将往九重天。

李逢喝了口酒,热气氤氲着,向上一层。

第二折,叫见天子。女主角换了雀金裘,着了浓妆,三步一叩,终于得见九重天太子爷。

“尝过桂花酿,见了仙娇娘,请问太子有天严,何时重开君子堂?”

“仙翁来相送,仙娥泪两行,太子久叹息,不肯从我见旧郎。”

灯明两层,酒下一半,李逢微微有些醉了,再登桃花楼。路过的人见他一副容颜,不禁侧目,李逢好似看不见一般,只一味登楼。

第三折,叫朝阎罗。那戏子又登台,此次是一袭黑白长袍,白纱罩了墨发,虽然妆容不浓,在微弱灯火下,却更加我见尤怜。

九重天不管人间事,世家女走投无路,过黄泉,入地府,走六桥,终于得见阎王。

“牛头执严刑,孟婆劝饮汤,阎王朱笔悬。不曾落字行。”

“为何高天悬挂有明月,却只照毒妇心与中山狼;为何善恶世间辨不清,泪尽难求冤情偿。”

清酒饮尽,李逢终于登高台。四楼不是宾客所往,鲜有人来。他醉意中把酒壶倾倒,居高临下,俯瞰芸芸衆人。

不愧是文家,士农工商,齐聚一堂。高低贵贱,却又泾渭分明。

三盏灯亮起,所有人都在赞叹那衣物的华美,织布的技艺,感慨文家的富庶,或有羡慕,或有嫉妒。

人真的很奇怪。

从生下来起,就沉浸在了各种攀比中,离不得,走不开。从小接触的教育教导要重情重义,可是历遍是非,却惊觉只有利益。

“无所谓,”李逢喃喃说,“无所谓。”

他望向台上,那女子慷慨悲歌,下了场去。古琴与琵琶声停,万籁俱寂。

衆宾客屏气凝神,等着下一幕起。

第四折,叫归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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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逢他,算不上好人,他们宣家人,都不是好人。所作所为,情义之外,都是利益。

但是论迹不论心。

本文中有些句子是化用的古人句子,有的是直接搬来用的,还有的是我的胡诌的。我水平就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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