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心淇听得直摇头,“你们这到底是什麽孽缘?十来年了还纠缠不清,我真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麽魔力让你一次次陷进去?”
姜洵茫然地望向远处,“我也不知道。。。。。。”沉默片刻後,他苦笑道,“不过这次,我是真的看清她了。”
桑心淇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寒风刺骨。
她裹紧羽绒服说,“行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说。”
两人刚往停车场走了几步,姜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廖哥”两个字格外醒目。
他下意识看了桑心淇一眼,接起电话,“廖哥。”
“在哪?”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
“停车场这边,”姜洵答道。
“我在警局门口,等着。”
挂断电话,桑心淇挑了挑眉,“廖易深来了?”
姜洵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一开始我先给他打的电话,但一直没人接。警察非要我找个人来才放我走,所以就。。。。。。”
正说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已经快步走来。
廖易深穿着黑色大衣,在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看到桑心淇时微微颔首,两人默契地保持着距离。
“怎麽回事?”廖易深直接问道。
姜洵只得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廖易深听完冷笑一声,“你俩这孽缘是剪不断了?”
他锐利的目光直视姜洵,“大学时她一个电话你就屁颠屁颠跑过去,去的时候还是个处男,回来就不是了。结果没几天就把你甩了。”
桑心淇在一旁听得直扶额,不知道该夸他痴情还是该骂他犯贱。
姜洵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这次真的长记性了,我发誓再也不搭理她了。”
“你上次也是这麽说的,”廖易深毫不留情地拆穿。
姜洵顿时语塞,只能干笑,“这次不一样。。。。。。”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三人站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那我先回去了,”桑心淇拢了拢被寒风吹乱的发丝,擡眸看向两人。
廖易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凌晨的夜色浓重,昏黄的路灯下,能看到她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微微发抖,鼻尖和耳尖都冻得泛红。
姜洵点点头,“路上小心。”
桑心淇应了一声,转身上车。
引擎发动後,她降下车窗朝两人挥了挥手,“走了。”
直到那辆白色轿车消失在停车场出口,两人才收回视线。
廖易深掏出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姜洵揉了揉太阳xue,“我车还在韩雪雪小区停着。”
“明天再去取,”廖易深语气不容置疑,“先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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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心淇回到家,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铺里。她闭上眼,却怎麽也睡不着。
黑暗中,廖易深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断在脑海中浮现。他看她的眼神太过平静,就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好像真的彻底放下了。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像被细密的针扎着,泛起一阵阵酸涩,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才迷迷糊糊睡去。
然而刚进入梦乡没多久,刺耳的闹铃就将她惊醒,桑心淇头痛欲裂,却还是强撑着起床洗漱。
刚到公司,前几天购买的布料到了,她帮着老师傅将面料搬进工作室的储物间,清点完毕後,整个人已经累得直不起腰。
送走师傅,桑心淇回到办公室,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修改设计图稿,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工作室的团队不大,加上桑心淇一共只有五个人,一个年轻活泼的助理小张,两位经验丰富的裁缝师周哥和李姐,还有负责産品拍摄的摄影师阿晓。
中午吃饭时,小张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兴奋地说,“老大,你这次的设计图真的太绝了!那些褶皱处理和线条走向,我在别的品牌都没见过。”
桑心淇笑着用筷子轻轻敲了敲她的餐盒,“低调,低调,再夸我就飘了,”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她转向正在细嚼慢咽的周哥,“周哥,明天样衣能出来吗?”
周哥放下筷子,胸有成竹地说,“放心,明天一定能让你看到成品。”
“那就好,”桑心淇点点头,“这次冬季新品下周差不多全部设计完成,月底最好样衣都能做出来。”
摄影师阿晓推了推眼镜建议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趁势做一波社交媒体推广,现在很多小衆设计师品牌都是靠短视频平台火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