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像是做贼一样……”她抵着门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可指尖仍微微发颤。
周三下午四点多,桑心淇正伏在案前勾画设计稿,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助理小张轻轻叩门,身後跟着许佳年。
桑心淇头也不擡道,“马上好。”
许佳年颔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的“马上”倒是名副其实,笔尖在纸面利落一勾,她直起身,“好了。”
许佳年打量她一眼,从身侧取出一个烫金礼盒递过去。
桑心淇挑眉,“这是?”
“礼服,”许佳年言简意赅。
她不由失笑,“干我们这行的最不缺的就是衣服。”
许佳年唇角微扬,“说得对。”
“那你还送我?”
“下月新品,缺个模特试穿。”
桑心淇将盒子转了个圈,“合着我还得免费给你打广告?”
“当然,”许佳年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几句玩笑後,许佳年告辞离开。
桑心淇在办公室换上礼服,推门而出时,顿时引起一片惊叹。
“老大!这裙子简直为你量身定做的!”小张眼睛发亮。
摄影师阿晓立即调整镜头,咔嚓几声连拍。
“确实很适合我,“桑心淇自恋道,随之摆摆手,“我们该出发了。”
小张开口,“好嘞!”
许佳年适时递来一件驼色大衣,“外面冷。”
她接过披上,两人并肩走出工作室。
车程比预想中长,抵达山间别墅时,暮色已浸透云层。
停车场早已泊满各色车辆,宴会厅内灯火通明。
许佳年带着她穿过人群,与韩总寒暄几句後,便引她往露台走去。
“排场真不小,”桑心淇望着衣香鬓影的宾客。
许佳年晃了晃香槟杯,“毕竟是成人礼。”
两人穿梭在衣香鬓影间,许佳年带着她游刃有馀地周旋于宾客之中,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光落在香槟杯上,映出一张张模糊的笑脸。
“抱歉,她今天不方便喝酒,这杯我代劳。”
一道低沉的嗓音穿透嘈杂的人声,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刺进耳膜。
桑心淇蓦地转头,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此刻正微微倾身,眉眼温柔地接过女伴手中的酒杯。
他的西装袖口随着举杯的动作滑下半寸,露出银色腕表。
“易深,谢谢你,”他身旁的女人轻声细语,“今天确实不太舒服。。。”
“不过,”学姐挑眉看他,“今天对我怎麽这麽温柔?”
桑心淇感到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低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酒杯,冰凉的杯壁在掌心凝出一层水雾。
她盯着易深蹙眉饮尽的那杯酒,喉间突然泛起一阵苦涩。
“我们去那边吧,”她猛地转身,裙摆划出一道生硬的弧度。
许佳年目光在她僵直的背影停留片刻,什麽也没问,只是不动声色地跟上,“好。”
他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像一道无声的屏障,将她与身後的欢声笑语隔开。
“去那边坐会儿?”许佳年指了指角落处。
桑心淇机械地点头,“好。”
长桌上摆满精致的甜点,许佳年挑了几样她平时爱吃的,瓷盘与银叉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戳着慕斯蛋糕上的树莓,奶油在叉尖塌陷。
姜洵明明说过他是单身。
那刚才亲昵的互动算什麽?
香槟杯折射出那人低头时的温柔轮廓,像根刺扎在眼底,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气泡在喉间炸开细密的疼。
是在暧昧期?还是已经。。。。。。
冰凉的杯壁贴上发烫的额头,可怎麽也浇不灭心里那簇越烧越旺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