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孟晏珩完了。
直到一颗汁水饱满,果肉晶莹白嫩的荔枝送到唇边,静雾恍然回神,眨了眨眼,视线落在捏着果肉的修长手指上,顿了两秒,往後躲开掉了。
以前看到孟晏珩带有性冷淡气质的双手只觉得禁欲,现在只觉得色情。
视觉的冲击力永远是最大的。
结果静雾一偏头忽然发现婆婆就坐在对面。
静雾:“……”
她只好擡眸看孟晏珩,却对上男人沉静深邃的眼眸。
不可否认,静雾对孟晏珩的依赖,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男人对情绪掌控力的自如,这是她缺失的,所以这给了她很大一部分安全感。
可是这份自如蔓延到有些事上,静雾想起,总被孟晏珩强势的逼着对视的时刻。
她泪眼迷蒙混沌不清,而他的眼睛和神情却总是讳莫如深波澜不惊。
她依恋孟晏珩的强大,然而这份强大过了头,就会滋生出无法掌控的不安感。
静雾喜欢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夸奖她厉害做得很好很可爱很漂亮,喜欢他的sweettalk,轻易就陷落在他甜言蜜语的引导中。
但一点不喜欢他从始至终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连声线都是冷淡强势的样子。
可是她还不知道该怎麽消解这份不安感。
这份不安感不是来源于孟晏珩对她不够好,是他们之间存在着巨大差距,而平等的意识却在她的身体里生根萌芽。
破土而出的那天,她才恍然知道该怎麽面对这份情绪。
她能为他撅起小屁股,他也应该跪在她脚下,臣服在她的裙摆里。
听她的指挥和命令,求她抚慰他的疼痛。
但是现在,静雾还太迷恋于享受被他照顾,享受被他管着,渴望从成熟强大的男人身上汲取所有爱的养分。
就像现在,孟晏珩将荔枝喂到她的嘴边,对她说:“尝尝,味道应该不错。”
而习惯了孟晏珩照顾的她,忘了要接过来,又因为刚刚被他欺负狠了,脑袋还在发懵,就这样直接的就着他的手指咬了下去。
她嘴巴小,一口吃不下,分了好几小口才吃完一个荔枝。
沈静兰没眼看,按理在孟家,这简直成何体统!
结果儿子理所当然,儿媳也理所当然,她还能怎麽着。
只能宽慰自己,罢了罢了,儿媳妇年纪小,儿子多照顾她一点应该的。
孟晏珩喂完一个,问她,“还吃吗?”
静雾摇摇头,“不吃了。”
沈静兰只顾喝茶当透明人,但又发现,平时应该早就脸红的儿媳妇今天脸色惨白惨白的,忙关切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静雾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只知道委屈的捏着火烧一样的掌心,手腕也酸得要命。
因为沉甸甸的,压在手心里很重。
孟晏珩站出来承认错误:“是我吓到雾雾了。”
沈静兰:“?”
静雾:“……”
沈静兰正想质问儿子怎麽回事,这时丈夫终于到家了。
话题只得搁置,开席吃饭。
但沈静兰担心静雾的状态,让宋管家去拿来朱砂安神丸让她吃了压压惊。
孟晏珩又站出来,“妈,雾雾不能乱吃药,她身体底子弱。”
但其实,只是因为静雾怕苦。
沈静兰又被拆台,想把儿子逐出家门。
静雾仰头看了孟晏珩一眼,心里对他又不那麽埋怨了。
晚上,孟晏珩将静雾抱到房间。
今晚一家难得其乐融融,餐桌上的氛围太好,父亲开了瓶珍藏的红酒。
静雾也想喝,她今天很高兴,孟晏珩没拦着她。
但她是完全不会喝酒的小猫,饭还没吃完,就在餐桌上昏昏欲睡。
孟晏珩擡手轻轻接住她的下巴。
小姑娘蹭了蹭他的掌心,咕哝着声音说要抱。
沈静兰预防针打多了,幸好没有失态,孟延博却是一口红酒呛在了喉管里,猛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