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令严凌一时纠不出错,可且不说他私心里根本不相信许灵儿所说的,再者,他哪里肯轻易放过这个能折腾御兽宗掌门的机会?于是轻笑两声,才道:
“许掌门说的不错,既那女子有这般厉害的本事,我与其馀几位掌门更是应亲自到你门中一探究竟,看看有无什麽蛛丝马迹,以免那女子并未逃出玄灵域,反而于暗处埋伏我等也未可知。玄灵域如今可不能无人主事,否则,我几大宗门下弟子,岂不是要同许掌门方才说的,至于险境了?”
许灵儿再懒得跟他迂来回去,冷冷笑道:“严掌门把我御兽宗当什麽了?若说要查,那女子既已逃了,照严掌门所说,玄灵域中哪一处不可疑?依我看,倒该将几大宗上下一一搜全了,怎就只咬着我御兽宗不放?我知严掌门素来看我不惯,可现下形势严峻,可不是谈私人恩怨的时候,严掌门门下弟子三千,若知严掌门到这时候还计较于往日那芝麻大点的小事,而抛弃天下大义于不顾,只怕是要心寒了。”
一番针锋相对的话把严凌说得脸色铁青,冷哼道:“既然要搜,自然要搜个彻底!只是论理论事,也该从御兽宗搜起!诸位掌门说,是吧?”
宋砚修被二人吵的头疼,只是为防万一,最终也是道:“二位掌门且停一停,为保安全起见,我这就命人将玄灵域上下都彻查一番。”
他说着叹息一声:“你们也先别争了。”
……
喻华峰是御兽宗後峰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峰,素日里只有灵兽在此活动,是难得的极清净之地。
沈银枝近来都被许灵儿安置在此处。山中灵物很多,是以沈银枝平常一个人待在这也不觉得寂寞,何况许灵儿走前,还给她留了好多本修炼的入门心法。
精神好些的时候,沈银枝就会拿起这些心法念上一念,更多的时候,她则是把玩着许灵儿送给她的骨戒。
这骨戒通身碧绿,沈银枝偶尔念心法时,它周身会有淡色光晕流转,如水润泽,清透好看。
听许灵儿说,这骨戒中藏了一种厉害的灵物,若她能每日勤于修炼,并与它多多培养感情,或许它便会认她为主。
沈银枝当时就问:“或许?”
许灵儿点头,难得正色:“骨戒中的灵物都是自愿将自己封印在其中的,大都很有个性。若是主人没能使他打心底里信服,它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来的。不过,等它一旦认你为主,你就是想赶都不可能赶走了。”
想着,沈银枝不由出神地抚摸起这枚骨戒。
也不知道她和这个灵物有没有缘分,不过就算没有,说实话,许灵儿眼光不错,这骨戒与她的指节十分贴合,戴上的时候,衬得她的手白而纤细,因而把它当成装饰品也是挺不错的。
当初在无妄境里,为打发时间,沈银枝时常会摆弄些花花草草。到今天,这也算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想到那些毁了的花草,沈银枝还十分肉痛。所以这一日,沈银枝闲来无事,便找了把锄头想种种地。
她却忘了,修真界中的一切事物,无论大小,都是有灵气的。只是当初在公仪青玉的妖城中,从上到下,哪有妖物敢动她哪怕一根头发丝?
这喻华峰确是不同。灵植与她并不熟悉,就颇有些傲气。
它们丝毫不喜区区凡人来这里踏足。于是在沈银枝不知道的时候,开始商量起戏弄她的法子。
沈银枝拎着把小锄头,在林中仔细寻找好看的花草,本想挖一两株种到许灵儿现下给她安排的院子里,谁想走着走着,一个不慎,就被不知从哪里横生出的树藤给绊倒了。
这不摔自是不要紧,一摔就不知是倒霉还是什麽的,手掌恰好被地上一丛带刺的灵植划伤。
鲜红的血液自她掌边流出。沈银枝“嘶”了声,还没来得及喊疼,就见方才将她手心划伤的植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连它身边,那株她本想挖回去种的花草也被殃及。
沈银枝愣了下,想到什麽叹息一声,有点郁闷:“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的心脏是公仪青玉修补回来的,用的是他的心头血。这点沈银枝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只不过这也就意味着除了公仪青玉,谁沾了她的血都会中毒。
毕竟她没有公仪青玉的能力,可以随意控制体内的特殊血液。再说她这也不纯,所以效果自然比不上公仪青玉亲自来的管用。
想起公仪青玉,沈银枝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无论怎麽样,她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有更多的选择。
至少也不能太拖後腿!
这一处的灵植枯萎,其馀灵植看在眼里,一时间都是惊恐。
它们原以为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就想着拿她逗趣。可经这麽一遭,它们顿时都不敢再动这个念头,忙安安静静在原地做起了摆设。
手上出了血,沈银枝也没了种地的心思,扛起锄头就想回去把自己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
结果等回去以後,沈银枝意外地发现她手中竟一点血迹也没有了,明明伤口还在。
她于是一脸懵。
“什麽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