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忽然侧过头,朝杜长老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杀。”
杜长老应声倒下。
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公仪疏白身後跟着的巫族人割断了脖子。
秋芙蓉见了,脱力般软倒在杜长老旁。
她抓着的沈银枝因而跟着倒在一边。公仪疏白淡淡扫了她一眼,就见她眼下竟还有心思出神,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火。
不过,总还有时间收拾她。
公仪疏白因而转开眼。
他蹲在秋芙蓉身前,与她绘声绘色地描述起当年的情景。
“母亲还记不记得?那个和您同行的男修士?他当时死得那麽惨,全身被蛊虫咬烂没一块好皮,死不瞑目啊,可你呢,为了活下去,答应我拿着刀,一块一块割下他的烂肉……啧啧啧,他还和我那可怜的父亲一样,原想和您双宿双飞的呢……说来母亲身边的男子也真是惨,可这一切,不过都是拜你所赐。”
见他凑近,秋芙蓉浑身发抖,更是在他说话间抽出一柄弯刀时,情绪彻底崩溃:“别说了……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哈哈哈——”公仪疏白笑得连连发颤,一面拿着刀对着她的脸,无情道,“母亲别乱动,小心这刀一个不小心就划破了您花容月貌的脸……这样,您还怎麽四处勾搭旁人,水性杨花呢?”
说着,弯刀却猛地一划她的双眼,惹来秋芙蓉一阵惨叫连连!
“我最恨你这双眼,眼里全是算计,看我的眼神,也总让我不高兴!”
公仪疏白淡淡道:“不过现在好了,你瞎了,也不知道这样的你,还有没有那麽多男人爱呢?”
“应当是没有的吧?”他自言自语般道,“那你活着还有什麽意义?你不是最喜欢玩弄旁人的感情吗?如今玩弄不了了,依我看,倒不如死了划算,母亲说是不是?”
秋芙蓉惨叫声不断,而下一瞬,公仪疏白就擡手,割断了她的脖子。
“父亲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你这样的人。而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有爱。”
沈银枝全程目睹了这个场面。
血腥味传来时,她有些反胃,不由得干呕了一声,却被公仪疏白一下扣住了下巴。
他笑容满面,眼底却一派冷漠:“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沈银枝用力挣开他的手。
“公仪疏白,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公仪疏白挑眉:“你胆子不小,事到如今,还敢出言不逊。”
沈银枝扯了下嘴角:“我说好听的,你就会放了我吗?倒不如趁现在还有力气的时候骂两声,去去晦气!”
公仪疏白像是气笑了。
“阿瑶,我原想着现在就杀了你,但现在,我却是不想了。”
“让你痛快地死,便宜了你,更便宜了他。”他说着,站起身,“你与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公仪疏白取了马鞭回到马上,吩咐一声:“带走。”
*
昏暗一片。
自打穿越以来,进了几次牢房,沈银枝都快算不清了,可最变态的,莫过于这一次。
公仪疏白每日都会过来此地,给她喂催。情药。
可每每药性发作,他总是冷眼旁观,偶尔,也会冷嘲热讽:“他近来四处找你,不过,一定想不到我把你困在了这里。”
见她面色潮红,却正眼都不愿给他一个,公仪疏白掐着她的下巴,强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知道我是怎麽找到你的吗?”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你那枚骨戒里的灵物,早在我初见你时便被我杀了。”
闻言,沈银枝脸色终于变了,咬紧牙关,死死盯着他。
“有时候我觉得你还真是天真,明知道我不怀好意,竟还敢收着我给你的东西……还是,其实你对我也有感情?就像那个女人,也可以脚踏两只船一样?”
沈银枝当即冷笑一声:“我还没瞎!”
“是吗……”他擡手,冰凉的指间如同毒蛇一般,轻轻划过她的侧脸,随後,掐住了她的脖颈。
“呵呵,阿瑶,要知道,我从一开始就不是非你不可,本想多留你一段时日,可谁知你这般不识相,宁可去爱一个怪物,也不愿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