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秉风满意地敲了敲手机屏幕,并没有在意那几万块钱,毕竟他是真的很喜欢那幅画。
是了,我们从小就富贵着养着的祁公子还从来没有因为钱而多费心神。
第二天下课,祁秉风就执行力超强地去艺术学院展览室取画,身後跟着懒洋洋的江淮川。
“你爸都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你还是没回家啊?”
祁秉风闻言神色冷了一些,迈开的步子没有丝毫停顿,
“不用理会他。”
江淮川叹了一口气,但也明白这对父子在较什麽劲,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拍了拍祁秉风的肩膀以示安慰。
“伯母呢?最近过得还好吗,你爸估计也没少找她。”
说起自己的母亲,祁秉风的脚步略微慢了下来,
“她在环球旅游,祁家找不到她的。”
说起“祁家”两个字的时候,祁秉风眼底闪过一抹明显的厌恶,仿佛是提到了一个恶臭的垃圾场。
或许从政的人,尤其是有了一些地位的那些所谓的政客,都会觉醒骨子里那挥之不去的极端的控制欲。
事情是从祁秉风上初中後开始变化的。
一向和睦美满的家庭开始有了大大小小不停歇的争吵。
父亲开始彻夜不归,母亲每天以泪洗面。
令祁秉风记忆最深刻的是锁住门的那一根手臂般粗细的铁链。
越来越大的别墅,越来越多的佣人保镖,不过是打造了一所精美的牢笼。
那麽多双眼睛盯着他们母子,与祁父规划的生活稍有不符合就会引起他的暴怒。
他厌烦透了这样的生活。
展览室并不远,思绪间已经到达,已经裱装好的画作在一衆画纸中显得格外明显。
金色的边框与画布中破损的牢笼相互映衬着,更加显现出空中那对受了伤相互扶持的鸟儿的自由。
是啊,既然已经不顾一切打破牢笼,谁又会甘心回去呢?
“哇去,虞听画的啊?那我好像能理解你为什麽要买这幅画了。”
江淮川跟随祁秉风的视线也注意到了这幅画,在看到作者的名字时目瞪口呆了起来,
“这可是艺术学院的香饽饽,好像当年艺考还是省状元来着。”
祁秉风动作没停,擡手示意他过来帮忙,
“嗯,听老陈说了。”
江淮川过去擡起一角,嘴上没停:
“据说还是个女装大佬,每年被他迷晕的小学弟一抓一大把。”
说着,坏笑着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身边神色淡然的人,调笑道:
“我们大名鼎鼎的祁神不会也拜倒在人家石榴裙下,故意买画来接近的吧?”
祁秉风也没期待他那张嘴里能吐出来什麽象牙,
“滚,少造谣人家。”
江淮川没个正形,笑嘻嘻:
“得嘞,帮你搬到宿舍楼下我就先走了,暖暖还在等我约会呢。”
他们小情侣有多麽如胶似漆祁秉风也是略有耳闻,只是心中难免有些诧异,没想过一直风流浪荡的江公子还会有收心的这一天。
“定下了?就她了?”
“一辈子就她了,这种心动的感觉你这种万年单身狗当然不懂。”
远远地看见一个俏生生的人影站在前面等他,江淮川幸福得冒泡。
一边把画全压到祁秉风身上,一边臭屁地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大步向前方的人影走去。
突然接收整幅画重量的万年单身狗。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