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僵住。
祁秉风愣神,虞听下意识挣扎,轻而易举地脱离了大掌的桎梏。
“就。。。煮馄饨的时候不小心。。。”
虞听心情不好,也没力气和祁秉风说话,只小声解释了一句。
却在擡头时对上祁秉风阴沉的目光,顿时噤了声。
“你是三岁小孩吗?连个馄饨都不会煮?”
祁秉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话一出口就变成这样,明明心里揪着疼,嘴上却越发刻薄。
话音刚落他就後悔了。
虞听的眼眶瞬间通红,泪水在眼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嘴唇微微发抖的样子让祁秉风心脏狠狠抽痛。
本就委屈的情绪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瞬间爆发出来。
“我跟你很熟吗?你为什麽总是用这样凶狠的语气跟我说话?”
虞听把手中的勺子扔在碗里,拍了下桌子猛地站起来看向祁秉风。
“就算我手烫伤了那又跟你有什麽关系?我自己都没在意,你在这里发什麽火?”
像一只炸毛的小兽,眼眶泛着可怜的红。
祁秉风瞬间哑然,无意识地擡起一只手就想要去擦掉虞听眼角的泪珠。
却在举起一半时被虞听一巴掌拍落。
“谁要你帮我擦眼泪?好心给谁看呢?”
他语气里开始掺杂着自暴自弃的悲伤:
“我就是什麽都做不好啊,连煮饭都能烫到手,我就是这样一个很无能很没用很坏的人!”
“你们不想要我就都走得远远的啊…”
虞听低下头,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砸在祁秉风还悬在空中的手上。
那滴泪落在祁秉风手背的瞬间,他整颗心脏都跟着狠狠颤了一下。
温热的液体像熔岩般灼穿他所有僞装,在皮肤上留下看不见的烙印。
他无力地擡手,想要触摸那张流满泪水的脸。
却在要碰到的一瞬间,虞听向後退了半步。
情绪发泄了一下,理智就稍稍恢复了。
他红着一双眼看向祁秉风,声音里带着疲惫:
“对不起,心情不好冲你发火了。”
悬在空中的手终于垂下,祁秉风心脏钝痛,目光在家中环视。
发现医药箱原封不动的在原本的位置上。
显然虞听并没有打算涂药处理伤口,这个认知让他胸口更闷了。
他过去把医药箱提了过来,走到虞听面前站定。
“手伸过来。”
他哑着嗓子说,按住虞听的肩膀让他重新坐回椅子中,自己蹲下来给他涂药。
动作看似粗暴,力道却放得极轻。
药膏碰到伤口的瞬间,虞听明显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咬住嘴唇忍住。
他刚刚哭的有些太狠了,大脑到现在都有些缺氧,实在没精力再思考为什麽祁秉风会亲自帮他涂药。
他垂眼看着男人认真上药时头顶的发旋,心脏又不可抑制地酸涩了一下。
他好想凛风。
祁秉风擡头时,正好看见一滴泪顺着虞听下巴滑落。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住,温热的泪水在掌心烫出一片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