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秉风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弟弟?宠物?室友?
似乎哪个词都不够准确,都不能描述虞听在他心中的特殊位置。
“你。。。。。。希望是什麽?”他最终反问道。
虞听的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无精打采地垂着。
“我不知道。”
他小声说,“当猫的时候。。。。。。你摸我的头,给我梳毛,我就很开心。但是现在。。。。。。”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现在有时候你看着我,我会觉得。。。。。。这里怪怪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祁秉风的心跳突然加速。
他放下菜刀,转身正对着虞听,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怎麽个。。。。。。怪法?”
虞听皱着眉头,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
“像。。。。。。像被轻轻抓了一下,但是不疼。热热的,跳得很快。”
他困惑地擡头,“这是生病了吗?”
祁秉风深吸一口气,伸手抚上虞听的脸颊。
少年的皮肤温暖而柔软,在他掌心下微微发烫。
“不是病。”
因为他也是这样。
他低声说,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虞听的脸庞,“这是。。。。。。”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祁秉风懊恼地收回手,去客厅接电话。
是导师打来的,关于论文修改的事情说了将近二十分钟。
等他挂掉电话回到厨房时,虞听已经不见了。
“圆仔?”
祁秉风找遍了客厅和卧室,最後在衣柜里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银渐层猫。
虞听把脸埋在爪子里,尾巴紧紧环绕着身体,听到声音也只是耳朵动了动,没有擡头。
祁秉风蹲下身,轻轻抚摸猫咪的背部。
“怎麽了?”
虞听没有变回人形,只是发出一声小小的丶带着委屈的“喵”。
祁秉风突然明白了什麽。
他小心翼翼地把猫抱出来,搂在怀里,下巴轻轻蹭着柔软的毛发。
“你不是弟弟。”
他轻声说,“从来都不是。”
虞听擡起头,琥珀色的猫眼里映着祁秉风认真的表情。
“至于是什麽。。。。。。”
祁秉风的声音有些颤抖,“我需要一点时间想清楚。但你对我来说,永远是最特别的存在。”
银渐层猫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变回人形,双臂环住祁秉风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祁秉风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回抱住少年纤细的身体。
“饿了吗?”
他轻声问,“晚餐快好了。”
虞听在他肩上点点头,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祁秉风笑了笑,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起来,抱猫一样,走向厨房。
窗外,最後一缕夕阳的馀晖透过玻璃,将相拥的两个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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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最近很努力。
自从那晚雷雨交加,他被迫在祁秉风怀里变回人形後,他就下定决心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耳朵和尾巴。
他不想再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暴露身份,更不想让祁秉风为难。
于是,他每天窝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努力把耳朵和尾巴收回去。
学着电视里面放的仙侠剧一样,双手放在腿上假装自己在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