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一阵窸窣声,然後是祁秉风有些闷的声音:“放门口就行。”
虞听的手悬在半空,这是这周末第三次被拒之门外了。
他蹲下身,将热好的牛奶放在门前的地板上:“我放这儿了,小心凉了。”
没有回应。
虞听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失落。
卧室内,祁秉风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额头抵着膝盖。
他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写满了“虞听”两个字,又被凌乱的黑线粗暴地涂掉,纸面甚至有几处被笔尖划破的痕迹。
十分钟前,当听到虞听的脚步声接近时,祁秉风几乎是跳起来锁上了门。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法面对虞听。
光是想象对方站在门外的样子,他的心跳就已经快得不像话。
那晚失控留下的吻,他甚至都不敢回忆第二遍。
这种症状已经持续两周了。
自从意识到自己对虞听的感情後,祁秉风就像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压力锅,任何与虞听有关的细枝末节都能让他失控。
上周六,虞听弯腰捡东西时露出一截白皙的後腰,祁秉风当场打砸了手中的瓷盘;
上周日,虞听睡眼惺忪地穿着宽松睡衣敲他房门要借洗发水,祁秉风一整天都不敢与他对视;
昨天,虞听毫无防备地靠在他肩上小憩,发丝间的香气让祁秉风浑身僵硬,最後不得不假装接电话逃开。
“疯了。。。。。。”
祁秉风抓了抓头发,起身将笔记本锁进抽屉。
抽屉里还有几本青春期生理健康书籍。
是虞听前天偷偷放在他床头的,附带一张纸条:“小风,有什麽困惑可以跟哥哥说()”
当时祁秉风盯着那个笑脸符号看了足足五分钟,既想笑又想哭。
虞听以为他只是普通的青春期躁动,根本不知道他每晚都在与怎样不堪的欲望作斗争。
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産生这种想法。。。。。。
祁秉风厌恶这样的自己。
“叮——”
手机提示音响起。
祁秉风拿起来看,是虞听发来的消息:[明天篮球赛,我会去给你加油的!]
祁秉风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回复。
他既期待虞听来看比赛,又害怕在球场上看到对方时会分心。
犹豫再三,他只回了一个字:[嗯]
冷淡得不像他自己。
第二天中午,篮球场边围满了观赛的学生。
祁秉风在热身时不断扫视人群,直到看到虞听匆匆赶来的身影才收回视线,假装专注地系鞋带。
“祁秉风!加油!”
虞听站在最前排,双手拢在嘴边喊道,眼睛弯成月牙。
祁秉风没敢擡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动作比平时更加凌厉,几乎带着股狠劲,连续几个漂亮的突破上篮引得全场惊呼。
“喂,你今天吃火药了?”
队友撞了下祁秉风的肩膀,“打得这麽凶。”
祁秉风抹了把汗,没有回答。
他需要用尽全力打球,才能克制自己不往场边看,不去想虞听为他欢呼时亮晶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