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蹲了好几个月终于的手,脸上带压不住的喜悦。
萧锦丞还想再说,姜姒擡手捂住他的嘴巴,主动示好:“大哥只是求财,不会费力做多馀的事,我们一定好好配合。”
司机往後瞥了一眼,满意她的识趣,笑道:“说起来,我们还要谢谢你。”
“要不是你跑出来打散萧家的安保,给我们创造了这个机会,我们也不能这麽顺利劫到肉票。”
萧锦丞趁姜姒分神从她手里挣脱,虽然很生气,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逞强嘴硬的时候,只在心里咒骂,希望这些人有钱没命花。
姜姒往窗外看了一眼,萧家的安保被甩开了。
中途换了好几次车,一直到天黑她们终于从车上下来,月亮被乌云遮住,眼前黑压压一片看不清路,空气中弥漫霉菌的味道。
一群人熟门熟路的往前走,架着跌跌撞撞的姜姒和萧锦丞。
路面渐渐平躺,进门的时候,姜姒被门槛绊了一下,扶着有些湿冷的墙站稳,身後响起落锁的声音。
“姜姒?”萧锦丞在黑暗里摸索,试图找到她。
“我在门口靠墙的地方。”
姜姒的视觉消失後,听觉似乎被放大,她能清晰听到萧锦丞挪动的脚步,和远处的虫鸣,没有行人和车流,看来是个偏僻的地方。
她专注的听外面的声音,突然感觉到有人拉着她的手,两根手指隔着衣袖的一层布料捏着她的手腕。
“这里会不会有虫?”萧锦丞听到外面的怪叫表情扭曲又嫌弃。
姜姒点头,甩开他搭上来的两根手指,想起这里看不见,又朝他“嗯”了一声。
萧锦丞看不到,脑子却忍不住幻想,密密麻麻的小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爬,经过他的身边,或者我他身上爬。
他僵直的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伸手小心翼翼的往身边探没碰到人:“姜姒?”
“嗯。”姜姒应了一声。
“你去哪了?”萧锦丞松了口气,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点点挪。
姜姒贴着墙摸索,听到後面的动静扭头,即使看不见,她也下意识转过去说话:“我找找有没有窗户或者通风口,你要是害怕就蹲着等我,不用跟着我。”
“谁害怕了,这里又不是你家,你能走我不能?”萧锦丞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厉声反驳。
他在黑暗中挺直後背,鼓起勇气走了一步,然後抓住姜姒的衣角边边:“我跟着你,两个人一起找比较好。”
姜姒拽了拽衣服没扯动,她懒得为这种小事费心,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四面墙摸完窗户边都没找到。
她明明感觉有风往她身上吹,摸遍了也找不到漏风的地方。
“我们停下来吧,你都转着摸好几遍了根本没窗户。”萧锦丞比她还不耐烦,拽着她的衣服借力让自己站的轻松一点。
他们已经原地转三圈了,越走越累,肚子也好饿,早知道午饭的时候就多吃两口。
姜姒的衣服被他拽的卡脖子,忍着不舒服找了许久,结果一点发现都没有。
萧家的人肯定会不计成本的救他,但姜姒不觉得自己也有这个好福气。
系统给她颁发的任务是保护萧锦丞,八成要出什麽意外,她只想保护好自己,不想给别人提供人。肉保护。
萧锦丞处处针对她,不落井下石报复回来,已经道德高尚了,她又不是大傻子,被打了左脸还要伸右脸过去让人打对称。
“别走了,我又饿又困走不动了。”萧锦丞两只手都拽着衣服,他不太想挨着姜姒,始终隔着一点距离。
姜姒的衣服被扯的变形,领口更是勒的喘不过气,与其逼自己一把,不如放自己一马。
“算了,等天亮吧。”说完,她突然往地上一坐,後背靠着微凉的墙壁。
“啊!”萧锦丞不肯松手被她拖着摔在地上,飞快弹起来,碰到地面的右手在衣服使劲擦拭,嘴里絮絮叨叨:“脏死了,脏死了……”
姜姒打了个哈欠,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问:“你这衣服擦完手也脏了,还穿吗,不穿可以脱了给我垫着坐。”
在姜姒眼里,萧锦丞这种嫌东嫌西的姿态就是找罪受,他还能站一晚上?
听她这麽一说,萧锦丞擦手的动作一顿,竟然真的犹豫要不要把衣服扔掉。
姜姒像是猜到他想做什麽:“把衣服脱了你就等着虫往身上爬吧,它们可喜欢贴着肉了,大虫丶细虫,长的丶短的,长翅膀的……”
“你别说了。”萧锦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悄悄把衣服捋下去,靠着姜姒的方向蹲下,问道:“你这麽坐着不怕它们往你身上爬吗,要不你站起来吧,太脏了。”
姜姒不想理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不起来就不起来吧,你要是害怕可以跟我说话?”
“喂,你听不到吗?”
“我现在不累了,我可以陪你再搜一遍这里。”
姜姒深深吸了口气:“我累了,我要睡觉麻烦你走远一点,谢谢。”
萧锦丞瞪大眼睛,张口道:“都这种情况了,你怎麽睡得着?”
他嫌弃的“啧”了一声,小声叨叨:“这里这麽脏,地都是湿的……”
“我不爱干净,我困。”姜姒怕了他,放弃刚捂热的位置,往角落里挪了挪。
萧锦丞跟蚊子似的追过来,不远不近的耳边嗡嗡叫。
他短暂的安静下来,伸手戳了戳姜姒,鼓起勇气开口:“我以後不讨厌你,我们做朋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