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司机已经提前下车开门了。
姜姒转头看了眼林苏,问道:“一起走吗,我送你。”
“不用了,我住的不远,走一段路就当运动减肥了。”
“好。”姜姒也没客套,转身上车靠着椅背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她迷茫的看着窗外,思索了一会突然开口:“先不回去了,去仁安医院。”
这里的环境远不如安心医院,草木焦黄甚至可以算的上破败,几朵顽强的小野花在荒芜是枯草里绽放,来来往往的老人小孩居多。
走廊的座椅几乎满员,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浓的像是刚喷出来,叫号声音在大厅回荡。
姜姒不适应的皱眉,突然被身後的人拍了一下手臂,她下意识退开距离,听到苍老的声音:“小妹妹,你帮我看一下我这个怎麽取好不好。”
面前的老人头发梳的利落,干干净净的挽着,眼睛浑浊发黄,她拿着一堆单子,用左手指着墙边的取号机。
姜姒看了眼排着长队的人工窗口,点头答应:“好。”
她在屏幕上点了两下,皱眉看了眼单子上的截止时间,“奶奶,你这个检查的时间已经过了,今天做不了。”
说完,过了好一会老人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了时间,指着墙上的叫号机,语气懊恼:“我一直等在这里的,它没叫我的名字啊。”
姜姒看了眼周围的人,拉着她去导医台,交涉经过约会时间,又跟老人解释了一遍让她明天再来。
这里和她比她预想的环境更差一下,也没遇到安福,不知道到她习不习惯,会不会害怕。
姜姒到家已经天黑了,晚餐的菜色很好,但她没什麽味道,觉得不饿就放筷子了。
“爷爷明天出院,想让我们回去陪他几天,我帮你请好假了。”
姜姒擡眸看他,忍不住蹙起眉头,眼底压抑着烦躁,质问:“你凭什麽帮我请假?”
她的语气十分不耐,目光直直盯着他,搭在卓沿的指节因为用力被崩的泛白。
“就算我不提这件事,”萧锦丞开口解释:“安院长也会主动让你休息几天回来陪爷爷。”
“你怎麽了?”
姜姒深深吸了口气,把胸口涌动的烦闷压下去,平稳地说“以後不要帮我请假,有需要我自己会处理好。”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别的事也不用帮忙。”
萧锦丞扭过脸,冷冷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好心把事做了,反而没来由的被说一顿。
馀光看着姜姒回房间,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打了个电话,询问接送姜姒的司机:“这两天有发生什麽事吗。”
得到答复後,又给陈周打了个给电话,知道萧翊走之前去找过姜姒,脸色沉了下去。
果然是基因遗传耳濡目染,萧然和萧翊这种脸皮,只有打死了挂墙上才能安分下来。
他站着落地窗前,俯视着眼前的景物,又问:“你亲自把他们送上飞机的?”
听筒里传来陈周笃定的回答:“对,一直等到飞机起飞我才走,他们属于携款潜逃,只要不想财産被执行,肯定不会再回来。”
挂断电话,萧锦丞往姜姒的房间看了一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擡手敲门了。
“有事?”姜姒只开了一个缝隙,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脑後,冷脸看着他。
萧锦丞睫毛颤了颤,闷声道:“你要是不想频繁请假,我帮你跟安院长说一声。”
“不用。”
“还没别的事吗”
萧锦丞摇头,门被里面的人关上,他看面前的门板,郁闷的想:萧翊是走了,又不是死了至于这麽生气吗。
他花钱买清净,让他们去其他地方逍遥,又不是把他们送去逃难,怎麽算都仁至义尽了。
萧锦丞在门口站了一会,对着门板冷冷“哼”了一声,才转身回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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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姜姒看了眼停稳的两辆车,径直上了陈周的後座。
萧锦丞已经做好和她分开走的准备,奇道:“你不避嫌了?”
这样多好,他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萧锦丞一直觉得姜姒跟他装不熟是多此一举,又麻烦又没好处,在工作的地方有背景又不是坏事,能免除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安心医院很大,萧定权的病房和她工作的科室不在一个区,但还是撞见熟人了,姜姒刚出电梯,林苏正好从拐角走过来。
“小姜,你……”林苏看到她身边的萧锦丞,斟酌了一下称谓,问:“这是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