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忆柔跪了月馀,可她越跪,柳锦仪越是不想见她,柳锦仪气血不畅,生了病气。
清霜时不时来看看柳锦仪,见母女二人迟迟不肯咽下当日之气,两人都不肯先行服个软,她再怎麽从旁劝说一二,也都是无济于事。
柳忆安心中烦闷,看母亲生病,又见柳忆柔不只是吃了什麽豹子胆,就是不肯认错。他不禁担心,这样下去怕真是会出事。
柳家这时与钟衡杠上了,是万万不可能低头的,可钟衡拿捏着忆柔,搅得柳家上下不宁。
解铃还须系铃人,柳忆安只好拜托清霜这个局外人去与钟衡斡旋一番。
清霜瞅准时机,好不容易等到了钟衡送忆柔回家,正欲邀他一叙时,却被人拦住了。
清霜被请到了柳锦仪的院子里。
柳锦仪精神尚好,只是有些无力,见她来了,招了招手,示意她去床边陪她叙话。
清霜见柳佑白也在床边侍药,两人相视一笑。
柳锦仪见状,叹了口气。
“你这般懂事,若是你是我女儿,怕我就不会生这场病了。”
未等她接话,柳锦仪又无奈地笑道。
“但她这样子也是我惯出来的……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佑白一边将药吹凉,一边递到她嘴边。
柳锦仪不想喝,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孩子,这是心病,吃药没用的,陪我说说话就好……最近让你一个人打理铺子,还忙得过来吗?”
柳佑白放下了药碗:“近来生意还不错,就是几个掌柜的说,有些贵客不太满意,比如秦二娘子家的卢娘子。”
柳锦仪眯着眼看了看屋外的日光,提点道。
“秦二娘子与我素来交好,她的丫头是被家里人宠惯了的,你若是处理不来,可以让佑青带些东西去拜访拜访秦二娘子。”
柳佑白心想,她就是见着自家哥哥处理不来,那卢娘子总是缠着柳佑青抱怨,不然她就不会将此事禀告给柳锦仪了。
她正欲细细说来时,柳锦仪忽然突兀地说道。
“你俩和忆柔年纪相仿,可也有了心上之人?”
柳佑白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被问及反倒是一头雾水。
柳锦仪看向清霜,清霜脸涨得通红,像是被她看穿了心事一般,只好低头不语。
佑白见状打趣道。
“清霜妹妹生得好看,心上人不知有没有,但是为她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男子定然是有的。”
柳锦仪笑道:“你清霜妹妹还小,可你呢?你是这家里年纪最大的姑娘了。”
佑白一脸茫然:“我听母亲的。”
柳锦仪不语,又问道:“你俩可知,我为何拦住了清霜去寻那钟衡?”
一说到生意之事,佑白立马就能侃侃而谈起来,那精明的模样让人一见便忘不了,可说到男女之事上,却又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佑白回道:“母亲觉得那钟衡可恨,定然是哄骗了忆柔?”
柳锦仪摇了摇头。
“母亲想要压一压忆柔的傲气?”
柳锦仪还是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清霜。
清霜想了想,猜测道。
“男女婚嫁之事,应该是由男方开口,姨母在等他气头过了,再来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