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放下手,欲言又止,脸颊渐红,媚儿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息。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不会吧……不会吧……”
清霜并非不通人心,她隐隐觉着宋从北确实对自己宽待了些,但她说不清楚是从何时开始。
也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应该称之为友情,抑或是其他。
但她明白,自己心中暂时还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住进来。
“宋公子……作为朋友是极好的,我们志同道合,可我没往那方面想过,他也不是个莽撞的人。”
自那日见过宋从北,再见到他又过了一旬。
这段时间,虽说她想要用力按住内心那颗躁动不已的东西,可她总是时不时就想起他。
等再见到时,宋从北却只与她说了说生意上的事。
清霜觉得心里有些烦闷,同时又不得不开始忙起来。
给柳佑青说这件事时,他虽有些不喜,但是也明白这是一条不错的计策。
对于柳家而言,能够在成衣这块儿彻底分化江记的势力,若这个事情能成,那成衣铺子这一行,北州也就只有柳家柳记一家做大了。
虽说绸布从江记走货,但柳家其实也并不想自己再贩货了,没那个门道和人手,贩进北州来也费钱费力,还不如就做好棉布麻衣和绸布成衣这两条路子。
等离开时,柳佑青却主动留住了她。
柳佑青向来是个直截了当的人,倒茶的功夫便将话说了。
“那婆子是我找去的,要怪便怪我。”
“柳榆也是我找来的,只是人家是对你动了念头,却不知你为何这般将他拒之门外。”
她看着柳佑青这人,第一次见时,便觉着这人冷酷无情,言语冰冷,神情冷漠,现如今觉着他这人内心怕也是冷的。
清霜面无表情道:“多谢你,只是我不喜用赝品。”
“二来,我是真心诚意祝福忆安哥哥,你大可不必让那婆子说上一嘴,她说与不说,我都会这麽选这麽做。”
柳佑青打量了她一番,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柳榆和忆安很像,不是吗?”
清霜一饮而尽,站起身便想离开,而後又看了看他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面无表情道。
“真不知佑青哥哥,日後会娶个什麽样的女子……是会选个自己钟意的,还是柳家生意需要的。”
柳佑青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颇为悠闲地说道。
“柳家需要的,便是我钟意的。”
……清霜对这样的人,实在找不出什麽话来说,按下了心中的不快,行了礼便离开了。
所幸後面都是与佑白在处理生意上的事,佑白寻了几家与柳家有生意往来的成衣铺子,大家约定好从江记进绸布。
等江记找好人手,买好货船,已是秋末了。
宋从南日日缠着媚儿,宋从北忙着四处奔波也无心看管他,只与媚儿清霜交代好,将他当个人手夥计,不让饿着便是……
等一切敲定,正式走上路子了,宋从南又提议道办个宴,招待招待日後从江记买布的各大商家。
要知道向来这些宴请之事就颇让宋从北头疼,自己虽也通晓这些人情世故,可他总觉着生意的事情按照生意的规矩行事便好,凭着这些关系行事,又要拉拢又要斡旋,实在是累。
可这个宴,也确实不办不可。
于是就定在宋宅中,将宅子布置了一番,又请了云中楼的厨子来。北州相识的商家和一些有来往的,有头有面的人物也都发去了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