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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第2页）

“那半年之後呢？”

见她比自己上心多了，清霜不禁失笑。

“若江记能卖上半年，怕是要连他那铺子都亏进去了。”

媚儿按下急躁的心来，仔细想了想，自己光顾着客源，顾着铺子的营收，却没想过自己说过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江记本就是靠高价垒起来的名声，王城的布匹样式，王城实兴的东西，自然是那些赶时髦姑娘们的心头好，为了这个心头好自然要一掷千金了。

可对价钱在意些的客人，虽能一时买上一件两件，却不见得会长期从江记买衣裳。

再怎麽惠售，依旧是比其他家的价格贵上了不少。

“可……可这麽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可有想到什麽法子？”

媚儿摇了摇头，清霜也没什麽好法子，只能道。

“既然我们都没法子，就去找有经验的人去问问。”

待到第二日，两人便去寻柳佑白了。

下人告知两人扑了个空，柳姑娘最近都在一个当地有名的裁缝铺子里耗着呢。

等去到那偏僻窄巷中的裁缝铺子时，便见到了高高在上贵为东家的柳姑娘，正央求着一个穿着穷酸的阿婆。

那阿婆面相凶悍，赶起人来不留情面。

拿起身旁的扫帚朝着她便大手一挥。

就是这麽一个阿婆，让柳家姑娘吃了好几回闭门羹。

可柳家姑娘是最不会服输之人，她心中有气，见着两人，寻了个茶楼，喝了好几口茶，便开始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

“……这孙婆婆可真是个怪人，我高价请她去柳家当裁缝师傅，怎麽都不愿意。给她端茶倒水服服软，她说我谄媚假心假意；给她谈价钱，说我俗不可言。好好好，我假心假意，我俗不可言，她这麽好的手艺就活该烂在这个巷子里算了！”

媚儿忙着倒茶，清霜开口相劝。

“既然这个阿婆手艺好，手艺好技艺高的人都难免有些脾气，乡间的野驴子悍马不都得先花些功夫先驯服一番吗？”

佑白深深地叹了口气。

“可这个阿婆实在是冥顽不固，说什麽都说不通。”

佑白摇了摇头，从头说道。

“这个阿婆手艺极好，虽是六指，但极灵活，她摹的花草形状逼真，北州各家成衣铺裁缝店都见识过她的手艺……不止我一人来过，但都被她赶出了门，也不知是哪来的脾气，这般大。”

“她那铺子一直都这般破旧吗？按理来说，手艺好的裁缝师傅都不至于这般。”

“那孙阿婆也不知为何……明明精通成衣，偏就凭着自己的心意做事，开心时接一接活儿，心情不好时，谁也不理。所以她那铺子才这麽破，生意都凭着她的心意挑选，能好到哪去？”

佑白翻了一个白眼。

清霜也颇为无奈，自己不清楚状况，也不好再多说些什麽。

佑白反应过来，问道：“你们来寻我，可是为了江记的事？”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你可知阿兄在作甚？”

两人又一次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虽说在一个宅子里，可大多呆在自己的院子房屋里，晚上一同吃饭时，照着柳家的规矩，都极少去说生意上的事情，多是扯东扯西，谈谈家中小事。

佑白自然而然地拉过清霜的手说道。

“想来你定是有些急了，我和佑青合计过，江记这法子虽好，但是以往的客人却也不都是满意的，惠售的款式多是前几年的，那一批老顾客以高价买来，如今半价出售，自然不乐意。”

清霜点了点头，不愧是久经生意场的人，看得就是比她俩要多些。

“更何况，这法子撑不了多久。江记没有自己的商船，存量没我们想得那般多。卖完下旬，就应该没了。”

连这都能看出来，两人面上难言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