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晚,能买到的东西就越少,这点擅长料理的渡边君应该比我更清楚?”
鹿仁说着,调出她手机上的购物清单给景光看。景光结合鹿仁手机上的清单和她说的话,理清了现在的情况。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这确实要早点买。”
以此为由,两人在越发密集的人群中找起各自需要的食材和商品。在结账前,鹿仁想起了什麽,急忙向景光道歉。
“我还漏了点东西没买,渡边君先去结账吧。”
鹿仁说完便转过身,和往收银台走的客人走的路线完全相反。而留在原地的景光,视线跟着鹿仁离去的方向,直到她拐进礼品区,似乎知道鹿仁要买什麽的景光不禁发出一声轻笑。
事实也确实如景光想的一样,结完账的鹿仁,在两人即将各回各家时,从购物袋里掏出了符合圣诞节氛围的水晶球饰品。
“因为礼品区没什麽好买的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渡边君的喜好,就凭感觉挑了一个礼物。”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突然闯入视野的水晶球还是让景光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见状,鹿仁将手中的水晶球往前递进几公分,道出了符合今天日期的祝福。
“圣诞快乐,渡边君。”
景光听到了路过的行人有说有笑的声音,还有被堵在马路上耗尽耐心的司机按下的喇叭声。而最清晰的,还是鹿仁听不出情绪起伏的祝福。
大抵是太久没和亲友联系,自认为自己的情绪调节能力还算好的景光几度啓唇,想说的话于干哑的喉道中化为掩饰此时情绪的笑声。
“我还没有准备知世桑的礼物,真的可以收下吗?”
闻言的鹿仁发出一声叹息,将手中的水晶球放到景光手中,才回答景光的问题:“收吧,你不收我买了就浪费了。”
已经过了会对闪闪发亮的装饰品感兴趣年龄的景光,一时间无法将目光从在“下雪”的水晶球中移开,语气也随着水晶球中飘落的雪花变得柔和。
“知世桑都这麽说了,看来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本就不打算让景光拒绝的鹿仁应声点头,回以景光肯定回答。
“是的,请务必收下我的礼物和祝福。”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时,不远处传来了喊着鹿仁名字的男声。两人顺着声源处望去,看到的是朝鹿仁招手,却一脸错愕的松田和萩原。
对于两人为之错愕的反应,鹿仁将其理解为他们对景光的陌生所导致的,主动担起向两人介绍景光身份的责任。
“晚上好,松田君和萩原君,这是我在机缘巧合下认识的渡边和也君。”
听到景光现在名字和身份的两人表情微怔。率先调整好表情的萩原接上了话题:“原来渡边君就是鹿仁酱在短信里说的,陪她逛商场的朋友啊。”
“是的。”
鹿仁转过身,用无机质的女声向景光介绍松田和萩原。
“渡边君,这是住在我楼上的两位朋友,戴墨镜的是松田阵平,现在在说话的是萩原研二。”
因为身份问题暂时不能和两人相认的景光微笑点头表示了解,并主动向两人伸出手,大方介绍起了自己现在的人设。
“你们好,松田君和萩原君,我是渡边和也,知世桑的朋友,你们叫我渡边或和也都行。”
逐渐理解一切的萩原回以景光微笑,握住了景光伸出来的手。“很高兴认识你,渡边君。”
待两人握过手後,一旁的松田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也礼节性地和景光握手。
一套流程下来後,留在这本意是陪鹿仁在路边等人接她的景光知道,他该走了。
“看到有人接知世桑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点头表示理解的萩原面露遗憾:“这样啊,我还想着要是渡边君没什麽事,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吃火锅,有事的话就没办法了。”
深知景光回去是一个人待着的鹿仁,也想着邀请景光改口。但对上景光带有暗示意味的笑容,鹿仁顺应了景光的话,和他道别。
“路上注意安全,渡边君。”
说话的同时,鹿仁将手上的购物袋递给松田拿。在松田“你真的一个人买完所有东西了”的感叹声中,鹿仁无声地挑了下眉以示回答。
也是这样,暂时无法和友人团聚的景光,回以鹿仁温和中带着几分感激之情的笑容。
“我会的。”
或许在多年後,景光恢复原有的身份和亲朋好友相见,他仍旧会记得这个圣诞节所遇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