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昀不是没被许隅揍过,正是因为知道许隅的手段,每次找麻烦都不会搞到明面上,要麽教唆小弟去膈应他一下,要麽就是对他身边的朋友下手惹怒他。
只要许隅本人没受到什麽实际性伤害,程亦昀就不怕他敢对自己动手。
但此时此刻程亦昀已经躺在地上了。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许隅是真的给了他实实在在的一脚。
“许隅,你敢打我?”
“我说过,”许隅脸色阴沉的可怕,浑身散发着杀气,“动我朋友。”
捡起地上的篮球,许隅瞄准他的脸狠狠砸了下去。
“老子让你住院。”
“砰——”
篮球结结实实地砸在程亦昀的鼻梁上,发出骨裂的声响。
“许隅!我他妈操你全家!”
程亦昀几乎是瞬间恼羞成怒,他捂着鼻子惨叫,颤颤巍巍爬了起来,眼睛死死瞪着许隅。
“你他妈忘了你之前怎麽答应汪主任的吗!”程亦昀指着许隅,咬牙切齿说,“许隅!我告诉你你完了!你就等着被处分吧!”
“别指我,”许隅斜睨他,不以为然,“你以为我怕吗。”
他转身把谢临扶起来,许隅眼底闪过深意,果不其然那个篮球是对着谢临脑袋砸的。
看来谢临是反应过来偏了下头这才没被砸中要害。
如果,如果谢临没有躲过去。
许隅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呼吸急促,死死捏紧拳头。
…
程亦昀动作很快,第二节课下课,许隅就被请到了教务处。
“许隅,你真是冥顽不灵!”
教务处里只坐着一位中年女子,波浪卷戴眼镜,她手里拿着一沓文件,用力扔在大大咧咧半躺在椅子上的许隅身上。
“什麽破玩意儿,看不懂。”
许隅看都没看一眼,双手交叉枕在脑後,半阖着眼一点儿也没把女人当回事。
“放肆!”
波浪卷女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许隅,语调激动,“你还真把学校当自己家了吗!你无故殴打同学,这就是伤情报告!小昀鼻梁骨折,眼球出血,轻微脑震荡可都是出自你许隅之手,你这是校园暴力!完全可以去告你的!”
许隅啧了声,看向那所谓的伤情报告,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看来我下手还挺轻的,下回争取把他整成半身不遂。”
“你!你!”波浪卷女人手指都在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
“能不能,别指我,”许隅睁开眼看她,“汪主任,你真的很没有素质。”
“滚!许隅!你给我滚!!”波浪卷女人声音尖锐,歇斯底里地冲许隅喊。
许隅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好意提醒她:“不是您喊我过来的吗?汪主任您真难伺候。”
闻言,波浪卷女人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桌上的花瓶向许隅砸过去。
“你快给我滚出去!!”
“汪主任,你这是校园暴力呢,”许隅轻松接过花瓶淡定地放在桌上,唇角微微上扬,“完全可以去,告你的哦。”
波浪卷女人给自己顺着气,听见这话後差点没站稳。
许隅站起身,神情一转厉色道:“汪美苓,管好你儿子,你不会教他做人那我就把他打到服为止。你最好是让他别在来招惹我,再敢对我朋友下手,我不会放过他。”
说完,许隅拿起外套搭在肩上,背对着女人继续说:“别拿处分威胁我,老子可不怕你。再没完没了,就别怕我把那事儿给抖出去。”
顿了顿,一丝阴冷的笑容在他嘴角一闪而逝。
“我混起来你们吃不消。”
许隅不再管女人的叫骂,推门出了教务处。
门外,老秦还在来回踱步,看见许隅连忙走上前拽住他,眉峰紧皱:“那疯女人没对你怎麽样吧?”
“没。”许隅不太想说话。
老秦在他肩上拍了拍,安慰说:“没事,你母亲那边我帮你压着点风声,晚点我去和校长好好说说让他取消这个处分。”
“用不着,”许隅说,“事情闹得越大更好。”
许隅现在浑身不痛快。
既然作死的要给他找不痛快,那就都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