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装病吧,”江行说完站起身,“我先走了。”
谢临没理他,低头看着手机。
江行:“……”
不近人情的大冰块,也就许隅那团熔浆能和他相处了。
江行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走,这时,许隅推门走了进来。
他手上拎着整整两袋饭菜,看也没看江行一眼,径直走向病床。
“我操,兄弟你喂猪啊。”江行感叹了一句。
“滚,”许隅语气很淡,将装着的饭菜一一摆出来,接着细心地挑着葱花姜,“我现在不想看你,你最好是赶紧滚出去。”
江行一脸委屈,“我真是冤枉,怎麽又赖我身上了。”
许隅扯出一个毫无暖意的微笑,“再哔哔我给你踹出去就别狗叫。”
“行,你有脾气你是大爷,”江行自知理亏,是他出手没注意轻重弄到某个少爷的男人了,“那我走了哦。”
许隅没理他,夹了块里脊肉递在谢临嘴边,“男朋友,我喂你。”
江行:“……”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是他多馀了。
…
周三,又到了一月一次的摸底考试。
许隅只觉得心情郁闷到爆炸。
男朋友距离他十万八千米远,谢临在1考场的0001号,而他在最後一间考场的1000号,虽说如愿以偿坐回了他的宝座,可是没有男朋友陪着考试的日子,一点儿都不开心!
许隅趴在试卷上,空气中弥漫着那股难闻的卷纸油墨味,让他心中不免烦躁。
盯着掌心里那颗袖扣,许隅微微发愣,上面沾满了自己的味道,一点儿都不香。
撑起脑袋看了眼闹钟,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结束考试,许隅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翻了翻试卷。
题目倒是不难,就是懒得写。
最终许隅还是选择睡一会儿,不然就这麽硬熬他是真熬不下去一点儿。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惊醒时许隅的额间已经涌出细汗,呼吸急促,像是心脏在被人紧紧攥着,让他喘不上气来。
又是那个梦,又梦到谢临蜷在昏暗角落满身伤痕地在向他求救。
那栩栩如生的画面如同在现实中发生过一般,明明那个位置许隅感觉无比的熟悉,可清醒过来又怎麽也回想不起来。
考场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写字的沙沙声,许隅这猛地坐起声音不小,引得不少人的视线往後瞄去。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监控显然是没那麽容易放过许隅。
机械的冷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尤为突兀:“检测到1000号许隅同学在梦中搜索答案,现进行排查,请监考老师确定具体情况,及时反馈。”
许隅:“……?牛逼。”
“检测到1000号许隅同学出言辱骂监考系统,即将进行处罚,请监考老师把许隅同学请出去。”
许隅:“……逆天。”
他哪个字辱骂了,他现在难道还不够文明吗?
考场内悉悉索索发出不少低笑声,就连监考老师也忍俊不禁。
“没事儿,许隅同学你好好答卷,”监考老师咳了咳强忍下笑意,“考试马上结束了,别再发出声音。”
许隅:“哦。”
“检测到1000号许隅同学和监考老师对答案,现进行排查,还请许隅同学和监考老师一起出去。”
许隅:“……”
得,不想让他待在考场就直说,他还懒得在这里待着。
这傻逼监考系统肯定是被校长那个老秃头做了手脚,就跟有病一样,全程像在他身上安装了定位器似的,他一有动作就开始胡言乱语。
不顾监考老师的挽留,许隅黑着脸出了考场,这破b试谁爱考谁考。
去厕所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又抽了根烟後,总算是把那梦中的场景给他带来的恐惧感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