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去偷
前妻藏起来的金子的胡刚炳想什麽就做什麽,当天晚上就出发前往左伯伯家後的那片小竹林里。
胡刚炳踏进竹林里,打开手电筒,为了方便寻找私房钱,他还特意带了金属探测器。
就在他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有人从身後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
……
左伯伯睡不着觉,他总觉得屋子後的竹林里好像窸窸窣窣的有声音。
他起身:“我去外面看看,别是贼吧。”
孟婶也醒了:“小心点啊。”
左伯伯下楼,打开门,拿了一根烧火钳,绕到屋子後面,还没走进竹林里,他就隐约看到了里面似乎有手电筒光。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手里提着那根烧火钳放轻脚步走进竹林里。
“噗嗤”“噗嗤”
刀刺入肌肉组织的声音黏腻而沉闷。
胡刚炳已经不会挣扎了,但关香巧依然在一刀一刀地扎着他。
刀拔出来的时候带出血液飞溅,落在她的衣服上丶脸上,她眨了眨眼,眼睛里血丝满布。
左伯伯打开手电筒的时候,光亮蔓延开去,便照到了这个场景。
关香巧衣服上溅了血站在手电筒光里。
“关小妹!”左伯伯小声惊呼出声。
此刻,不声不响悄悄溜出来的太奶奶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她静静地从竹林里折返回屋了。
见事情败露,关香巧也不瞒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左伯伯,并说自己明天就会去自首。
左伯伯想了想,却道:“为了这麽个人渣去坐牢还真不值得,埋了吧,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金叔蹲在尸体旁,眉头紧皱:“不可能就这麽埋了完事了,现在警察查手机厉害得很,什麽信号基站,位置轨迹,都能查得清清楚楚,只要一查他手机信号最後出现的地方,什麽都知道了。”
左伯伯不以为然:“那咱们把手机带走,去其他地方扔了。”
金叔依然摇头:“不行不行,现在村口马路都有监控,回头就能拍到胡刚炳他进了村却没出去,怎麽解释?”
关香巧沉默着。
左伯伯问:“那怎麽办?”
金叔压低声音:“只有一个法子,别藏得太好,咱们干脆把它搞成是有人故意栽赃的样子。要知道和胡刚炳结仇的人多得是,只要我们是被陷害的受害人,最近又没和胡刚炳有过明面上的联系,就很安全。”
就这样,在金叔的“技术支撑”和左伯伯提出利用自家柴火竈台的“场地支撑”基础上,埋尸行动也开始了。】
……
金叔依然犹豫:“我再想想。”
左伯伯冷哼道:“这还有什麽好犹豫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金叔的手揣在口袋里,手里握了一把小巧的折叠式水果刀。
……
陈定言对某个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金叔也参与其中,那麽金叔的动机是什麽?热心路人?
她虽然也爱以解谜为主可以弱化动机的本格推理,但她面对的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她需要考虑他们到底是出于什麽心理完成杀人的。
左伯伯,关香巧,他们的动机是复仇没错。
但金叔如果参与其中,他的动机是什麽?根据许叔说的,金叔和胡刚炳没有仇。
她不放心,又到处去打听了一下关于金叔的过往。她特意转换场所,不在左邻右舍间打听,而是去了镇子上非法打牌场所打听。
那些聚在打牌室里吞云吐雾的地痞流氓赌鬼给了她不少关于金叔的线索:
“他那个人,以前其实是胡刚炳的死党,所以才做了化纤厂的车间主任,後来发生火灾了,他明面上不和胡刚炳来往了,到底私下里来往不来往,咱也不知道。”
“你说金标伟啊?别看我们几个是混子,比不上他体面,但我敢打包票,我们流氓反而比他正直,别的邻居都当他是好人,只有我们坏人最了解坏人。”
“他鬼点子最多,脑子转得很快。我们几个私底下都说,当年胡刚炳能想出放火烧厂子骗保险金的主意,一定是他在撺掇。”
“我听说那个谁不是在搜集证据准备告胡刚炳骗保险了吗?要真是金标伟撺掇的,到时候法庭上胡刚炳肯定会说出来!狗咬狗,可有好戏看喽。”
金叔参与杀人案,不是因为正义感,也不是因为邻里情——而是因为他担心当年纵火烧厂子是他的主意这件事败露,所以提前计划杀掉胡刚炳灭口。
连这次关香巧杀人,都是金叔撺掇的。
并不是金叔“无意间”发现了胡刚炳的住所,而是他故意将这个信息透露给了关香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