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别说了。”郁九寒出言制止。
&esp;&esp;“我甚至可以尝试以前不能接触的运动,可以锻炼身体,可以出远门游玩,不会时不时因为缺氧头晕脑胀。”
&esp;&esp;“我让你别说了!”
&esp;&esp;郁九寒崩溃的大喊起来。
&esp;&esp;她已经能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重生一次的白凛果,自然不用等到二十五岁的时候再揭露身份。她可以提前跟郁家联系上,血缘这种东西简直再好证明不过了。
&esp;&esp;她可以讨老太太欢心,成为不仅有血缘也有感情的继承人。
&esp;&esp;老管家把郁九寒关起来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为了她体内那颗跳动着的心脏,为了让她忠诚侍奉的老太太血脉延续下去。
&esp;&esp;我差点死了吗?
&esp;&esp;回想起被关在别墅的那些日子,毫无回应的求救已经够让郁九寒崩溃了,意识到了自己那时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冷汗还是不住的从背后往外冒。
&esp;&esp;她说过如今什么都无所谓了,但并没有想过死亡。郁九寒猜到过白凛果有别样的目的,却从没想过对方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esp;&esp;不,不能这样吧。
&esp;&esp;她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四处寻找逃跑的路线,可她绝望地发现她们正在海上。
&esp;&esp;郁九寒是会游泳,但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跳进海里还能活下来。
&esp;&esp;这座驶往大海深处的游艇变成了荒岛,成为了绝对逃无可逃的囹圄。
&esp;&esp;“说什么别说了……”白凛果无奈地说,“一开始嚷嚷着想要知道真相的不也是小姐您吗?”
&esp;&esp;“所以说啊,还不如跟我一起快快乐乐地享受假日。钓鱼游泳吃冰棒,或者去船舱里玩游戏打球。这样不好吗?天天垮着一张脸消磨我的兴趣,现在又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esp;&esp;她叹了一口气:“小姐啊小姐,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好?”
&esp;&esp;郁九寒无助地抓着护栏,她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esp;&esp;“晚上风大,吹得人脑袋痛。”白凛果拉起郁九寒的手腕,“我们回到屋里去吧小姐。”
&esp;&esp;郁九寒失魂落魄地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终于回过神来,大喊着往后扯着自己的手臂:“你干什么,松开我!”
&esp;&esp;可是逃能逃到哪里去呢,如果是陆地上还有一线生机,可这里是大海。
&esp;&esp;就算甩开白凛果的手,她也逃不到安全的地方,郁九寒没有那个勇气以死相逼。
&esp;&esp;白凛果死死地抓着她的袖子,挣脱不开。
&esp;&esp;“你放开我吧!”郁九寒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这次是因为恐惧,“你放过我吧,我,我……”
&esp;&esp;一个觊觎她心脏的人,曾经住在她身边。白凛果把她照顾的很好,可现在郁九寒却想,那些善意真的是对她的吗?
&esp;&esp;会不会仅仅是因为这颗心脏还在她的胸腔里跳动,白凛果才那样细心的照料她。对于白凛果来说自己真的是名为郁九寒的人类吗,还是说只是一个心脏的容器。
&esp;&esp;郁九寒已经无力思考这些复杂的事,她好害怕,非常害怕。
&esp;&esp;她不想现在就死,她还年轻,没有任何人承诺过她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也许这次死的就是真的死,因为她已经足够惨了,恶毒女配被打脸的命运应当已经完成了,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esp;&esp;“你,你不是二十五岁才接受的手术吗,还有三年呢。”郁九寒哭得话都说不清了,“能不能先放过我,还有三年呢。”
&esp;&esp;面对死亡别说是三年,哪怕是一天她也想争取。
&esp;&esp;她后悔了,她不该跟着白凛果出来。
&esp;&esp;她也不该渴望自己的幸福,擅自喜欢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的人。她不该因为愤怒,去招惹招惹不起的主角。她也不该相信从没见过却找上门来的陌生人的示好,要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esp;&esp;白凛果的脸背着光,在泪水中模糊不清,看不出她神色的意味。
&esp;&esp;郁九寒在恐惧中迸发出巨大的力量,白凛果一个人没法把她拖进房间,但在这艘船上她有许多帮手。
&esp;&esp;很快,就算郁九寒哭喊着不要,她还是被丢进了房间里。
&esp;&esp;“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esp;&esp;白凛果问。
&esp;&esp;郁九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法回答。
&esp;&esp;她看起来可怜极了。
&esp;&esp;“真是的……”
&esp;&esp;和其它布置豪华的房间不同,这间房不仅面积相当逼仄,还没有窗户阴沉沉的狭窄环境里有一张床,白凛果吧濒临崩溃吓软了腿的郁九寒推倒在床上。
&esp;&esp;郁九寒的后背接触到硬邦邦的板床后,她立马把身子蜷缩起来,本能地寻找安全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