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们拿到了同一个东西。
窗外忽然打闪,惊雷将两人手里握着的水笔颜料筒照的明亮。
时间好像回到了十年后的那天。
她们两个人也是在时岫的房间,为着这样一件东西,同样僵持在原地。
岑安宁赶了最近时间的航班飞回来,衣服都没做到多得体。
她一夜未睡,整双眼睛红得像头发了疯的野兽,就攥着时岫的东西,同商今樾对峙着。
而站在她对面的商今樾好像比她好很多。
她着装得体,言行举止一如既往的挑不出错。
一张阴沉的脸上冷仄的瞧不见表情,同岑安宁对峙的手端得笔直,看起来好似没使多少力,也没多少在乎时岫的东西。
只是仔细看过去,就能看到她眼底是遮瑕也遮不去的乌青。
衬衫下小臂青筋绷起,整个人都绷在高度紧张中。
商今樾沉默不语。
像是笼罩在城市上方的庞大怪物。
“放手。”商今樾冷冷的,说着跟上一世一样的警告。
“我已经放过一次了。”岑安宁回敬商今樾,手握的异常紧。
可就是这样,她也没能从商今樾手里拿过时岫的东西。
商今樾看着岑安宁,用轻蔑的眼神反问她:“是啊,所以有什么资格来争呢?”
“你先抛弃了她。”
这句话无异刺痛了岑安宁心口最深处。
即使是在这一世,她依旧为这件事无法纾解。午巴O溜死衣五灵舞
岑安宁沉吸了一口气,笑着反问商今樾:“那你呢?”
“既然抛弃的人没有资格,那被抛弃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呢?”岑安宁冷冷的注视着商今樾,等她一个回答。
有场雨要下,窗外的世界忽然闷沉下来。
屋里屋外都没有空气在流通。
灯光悬在商今樾视线,像是窗外不见了的太阳,人工光源却比太阳还要刺眼。
上一世的岑安宁在听到商今樾这个问题,失控的跟商今樾大打出手。
而现在岑安宁发现,拳头带来的攻击性似乎远没有言语有效。
她的问题比当初要要尖锐太多,商今樾那看起来永远不会失控的脸明显有了变化。
“商总,商小姐,这些年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什么人会忤逆你,但你别忘了,感情向来都是你情我愿,她现在不中意你了,你就是说一百遍可以,也是不可以。”
岑安宁乘胜追击,想要看商今樾脸上出现更彻底的崩溃。
想扯下这个人虚伪的面具,让她自惭形秽。
更想让她看清楚现实,离时岫远远的。
然后将时岫私有。
可偏偏商今樾的表情始终没有垮掉。
她手里还握着时岫的笔筒,平静的描着包装壳上的那一行烫银字体,就是没有什么变化。
岑安宁这句话,时岫也跟她说过差不多的。
商今樾向来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她对岑安宁不应该有那么大的耐心。
“那你就可以了吗?”
商今樾的声音同她手臂一同发动,刚刚还势均力敌的现状被倏地改变。
岑安宁根本没得准备,就这样很突然的握着时岫的笔筒,被商今樾带了过去。
乌云撤去了太阳的光亮,少女漆黑的影子笼罩在岑安宁的视线。
她被迫抬头注视着商今樾,轻盈的裙摆摊开的地上,那居高临下的人将她压住,被迫灌进某个残忍的真相。
商今樾静静的注视着她:“你通过这样的方式,妄想让我放弃时岫,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依旧认为我跟时岫才是伴侣?”
“你做梦!”岑安宁不接受商今樾的结论,一瞬暴怒,松开攥着时岫笔筒的手,径直朝商今樾的衣领揪去。
“你松手了。”商今樾淡淡的提醒岑安宁。
在岑安宁这番逐渐激动,句句刺耳的话语下,商今樾的冷静显得格外刺眼。
她被商今樾的视线带着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