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床依旧那麽窄。
许凤洲紧紧搂着怀里柔软馨香的少女,却觉得无比舒心。
这一夜,云晴睡得并不好,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许凤洲竟然还在。
他睡得很沉,浓黑纤长的眼眼歇落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阴翳。
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不好的梦,两道乌黑的剑眉微微蹙着,天然上翘的嘴角也抿成一条直线,比醒着时多了几分少年气。
这样漂亮矜贵的一张脸,哪怕被他骗了两回,只要他愿意开口哄她,她都忍不住想要选择相信他。
云晴不由自主递伸出指尖轻抚着他嘴角的淤青。
他微微蹙眉,像是很疼。
她赶紧收回手。
他这时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茫地望着她,这样不设防的模样,简直与昨夜那个一脸戾气要她做妾的男人判若两人。
两人对视片刻,许凤洲用下颌轻轻地蹭了蹭她的头顶,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甜香气,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休息了一整晚,一大早他精气十足,人也不开始不老实。
脸颊透红的云晴一把抵着他精赤结实的胸膛,声音轻颤,“我,身子,不适。”
许凤洲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哄道:“乖,我轻些。”
云晴知晓自己根本拗不过他,只好松开手。
许是照顾她的身子,这回他确实克制许多。
睡在桌上的小猫不知何时被吵醒,盯着被压在身下欺负的主人瞧了片刻,迅速地爬到床头来,擡起软乎乎的爪子挠向许凤洲。
许凤洲这个人吃过一次亏,便万分警惕,在它出手前,一把捉住它柔软的身体,将它塞到床底。
云晴急了,“别……”
他低下头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那床不大结实,伴随着软糯的猫叫声,吱呀响个不停。
渐渐地,云晴的注意力不在小猫的身上,洇红的眼角不断地溢出泪珠来。
许凤洲抚摸着她身下像是被溺湿的床铺,突然停下来,咬着她的耳朵喘息,“叫一声夫君听听。”
这是许凤洲头一回主动提及这两个字
他觉得自己就跟着了魔似的,就想要听她叫一声。
眼睛都哭红了的少女偏偏不肯叫,挺着小腰主动就他。
许凤洲好些日子没碰她,经不住她这样主动,险些失控。
结束後,浑身汗涔涔的云晴累得趴在那儿,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许凤洲抱着她平息了许久,抽出身来,一把托起她细软的腰身,将一个软枕垫在她腰下。
云晴被他这个举动弄糊涂了,“做,什麽?”
他伸手捏捏她潮红的脸颊,“留得久一些,兴许能怀上。”
云晴听了这话,心里说不出的感觉,眸光落在他脸上。
今日放晴,日头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在他洁白的面颊上投下一片阴翳。
经过一夜,他嘴角上的淤青反而更重了些。
这样受伤的许凤洲,让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这样的人,生来便拥有一切,光芒万丈才是底色。
即便他总是欺负她,她也舍不得他受一点儿伤。
若他们真有孩子,会不会同他这般耀眼夺目?
云晴脱口而出,“公子,很喜欢,孩子?”
许凤洲闻言,垂下眼皮看她一眼。
她这几日也不知没有好好吃饭,前段日子养回来的一点儿肉全没了,许是还没缓过劲儿来,过分白皙的面颊浮着一抹薄红,眼睛微微有些红肿,透出几分媚态。
他其实对孩子的事儿并未想太多,只是也不知为何想要同她生一个。
只可惜……
他未回答,起身捡起地上湿漉漉的衣裳,从里头摸出一个精致雕花的檀木小匣子。
正是云晴卖给崔锦年的那一对玉镯。
他竟然连镯子都拿回来了!
云晴紧张地咬着唇,生怕他像自己发难,谁知他却打开匣子,将这对镯子重新戴在她细伶伶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