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许凤洲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府门前。
新郎官连新娘子都还未迎出桥就独自入了府,这还是头一遭。
门口观礼的人一时愣住,一时之间面面相觑,皆小声议论起来。赵家送亲的也都一时怔在原地,面色难堪到极点。
这边许凤洲一路入了後院,来到云晴的屋子前。
正在门口不断徘徊的秋霜忙迎上前行礼,未等说话,许凤洲一把推开房门。
狭小的屋子里空荡荡,只剩下那只雪白的小猫正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喵喵叫个不停,仿佛也在寻平日里待自己百般宠爱的主人。
许凤洲扫了一眼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屋子,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在,放下心来,眉头紧皱,“她人又去哪儿了?”
秋霜红着眼睛摇摇头,“奴婢自打早上就不曾见过姐姐。奴婢原本以为姐姐因为公子成婚,所以心里难过,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可到了晌午,仍是不见姐姐出来用晌午饭,于是就有些放心不下过来瞧瞧,可姐姐并不在屋子里。奴婢找遍了府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不曾寻到姐姐的人影儿。”
其实还有些事情秋霜没敢说。
她今日忙了一早,实在累极,想要回去偷偷懒,谁知一掀来被窝,就瞧见床上搁着一只翡翠玉镯。
她一眼就认出那只玉镯是云晴的。
当日云晴见她喜欢,非要送她,说给她添作嫁妆。
但这麽贵重的东西,她哪里敢收。
如今云晴好端端地将这只翡翠玉镯留给她,人却不知所踪。
秋霜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情,总觉得云晴跑了,可这话她哪里敢说出来。
许凤洲冷冷吩咐春明,“即刻命严亭带人去找!就是将城里翻一遍,也要将人找到!”顿了顿,又道:“去问问今日守城的侍卫,今日有什麽可疑的人出城!”言罢,头也不回地朝府门外走去。
守在府门外的一衆人一见他来,以为他出来迎新娘。
虽出了些岔子,好在吉时并未过。
喜娘刚要张口催促他迎新娘出轿子,却见他竟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打马离去,将新娘子就这样晾在府门外。
观礼的一衆人彻底傻了眼。
这,新郎官是怎麽回事儿?
这时也不知有谁喊了句,“还不赶紧入府禀报相爷!”
*
许凤洲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平日里同他闹,他都由着她。
今日他要成婚,她竟然也敢同他闹。
待会儿等见着人,他非好好收拾她不可!
他一路马不停蹄,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梨花巷的家。
此处服侍的婢女没想到他竟然会来,错愕得连行礼都忘了。
许凤洲冷冷问道:“她人呢?”
婢女一脸茫然,“姑娘不是前几日随公子回府了吗?”
许凤洲闻言,心中狠狠颤了一下,“她今日不曾过来”
婢女被他难堪的面色骇到,赶紧摇头,“今日奴婢一直守在府中,姑娘不曾来过。”
话音刚落,许凤洲已经大步入了後院。
後院里静悄悄,平日里总喜欢坐在秋千架上看书的少女果然不在。
许凤洲一把推开房门,希冀着她此刻就躲在屋子里。
只可惜屋子里也静悄悄地,空无一人。午後的阳光照射进来,尘埃在阳光里飞舞。
许凤洲检查了一遍屋子。所有的衣物都码放的整整齐齐,一件也不曾少。
也许她只是不开心,出去散散步而已。她在长安除了他,非亲非故,要是真走,怎可能一样都不带。
许凤洲在屋子里转了一会儿,眸光落在妆奁台。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拉开放首饰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