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云晴激动得脸颊都红了,“那我赚,到钱,一定会,还兰时,哥哥。”
他医术精湛,由他亲自教导自己,那是再好不过。
顾兰时没想到她这样高兴,笑道:“自然是真的。”
这段日子以来,她虽什麽都没说,可他瞧得出来,她心里始终不安。
他不知她这些不安里,究竟有多少是为那个男人。
但他希望,终有一日,她能够全身心地信赖自己。
*
从这日开始,云晴就开始跟着顾兰时学习医术。
她的记忆力非常好,看过的每一本医书几乎都牢记于心。
只是从前苦于没有机会尝试,属于纸上谈兵。
现在这一切全部都被顾兰时落实到了实处。
诊脉,病理,草药等等,凡是顾兰时会的,统统都教给她。
她人生得柔弱,又怀有身孕,顾兰时原本还担心她吃不消,谁知她远比他想象的要坚韧得多。
有几回,他撞见过她吐得眼泪都出来,但是她从不曾抱怨过一句。
这日,两人用完晌午饭後,云晴便要顾兰时教她诊脉。
可刚开始没一会儿,她忍不住开始呕吐。
顾兰时还是头一回照顾孕妇,饶是医术精湛,可瞧着她眉头紧蹙,小脸苍白,眼角含泪的模样,又心疼又无措,向来稳重的男子一时之间方寸大乱,想要抱抱她,又觉得不妥,只焦急地在一旁瞧着。
好一会儿,云晴才止住吐。
顾兰时赶紧递上一杯茶水。
云晴漱了口,又吃了几枚酸杏干,胃里才舒服些。
又见顾兰时一脸心疼地望着自己,仰起脸,腼腆笑笑,“我,无事,我其实,心里,很高兴。”
也许在旁人看来,这一切都很辛苦。
但是能够孕育一个孩子,于云晴而言,心里更多的是欢喜。
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腹中胎儿正一日日地长大。
顾兰时怔怔地望着她温柔恬静的侧颜,心中对那个曾经拥有过她两年的男人産生浓浓的妒意来。
她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她这样傻的人。
那个人何德何能,让她这样辛苦地替他孕育孩子。
他其实见过那人两回。
第一回是在宫里。
彼时皇後殿下头疾发作,他随师父入皇宫为皇後施针。
经过长街时,他曾经与那人擦身而过。
丰神如玉的男子正同人说着话,举手投足之间意气风发。
不得不说,那是一个极其耀眼的男子。
第二回,则是在郊外的马球场上,他瞧见那个傲慢薄情的男子对着她发脾气,若不是怕坏了事,他当即就想要冲上前去将她带走。
顾兰时自幼学医,乃是家族中的佼佼者,打小被人捧着长大,又一心扑在医道上,对于俗世的仕途前程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却偏偏嫉妒那样一个在他看来傲慢薄情的男子。
但愿他一世都莫要知晓此事!
他会好好照顾她。
云晴休息片刻後,又想要继续。
她想要尽快地学会。
她不能总是这般依赖着旁人过活。
从前依赖许凤洲,如今又靠着顾兰时。
尽管她知晓,顾兰时是与许凤洲完全相反的一个人,性情温和,事事为她着想,绝不会伤害她。
但是,她仍然希望自己能够自食其力,养活她同孩子。
顾兰时头一回对她板了脸,“不行!”
顿了顿,又柔声哄道:“轻轻不累,孩子总会累。”
云晴信以为真,一脸紧张地捂着小腹,“真累着,宝宝了?那还是,歇一歇。”
顾兰时被她这副可爱的神情给逗笑,“你先好好歇着,我去问问铺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