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眯着眼睫笑得明媚灿烂,“它,爱躲在,爬山虎里,睡觉。”
顾兰时一脸宠溺,“好吧。”
有了爬山虎作伴,云晴觉得日子过得愈加充实。
转眼间,两人在镇子上住了一个月。
月底算账时,账面上竟然还有盈馀。
是夜,两人坐在院中赏月。
好久没见过钱的云晴数着那一串铜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坐在一旁的顾兰时被她小财迷的模样给逗笑,“赚了多少?”
云晴有些不好意思,“一贯零五十个铜板。”
顾兰时一本正经,“那也不少了。”
赚多赚少有什麽所谓,千金难买她高兴。
云晴有些苦恼地捧着脸,“可是欠,兰时,哥哥的钱,怎麽办?”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还完。
“不着急,”顾兰时眸光灼灼地望着她,“一辈子很长,慢慢还。”
云晴被他这灼热得眸光盯得有些不自在。
她就是再迟钝,也听出了他这话的言外之意。
更何况,他这几个月对她实在太好太好,衣食住行,事事体贴周到。
她不知旁人的表兄妹如何相处。
但她想,哪怕亲兄妹,顶天也就做到这个份上了。
她是个心里藏不住秘密的人,想了很久,忍不住问:“兰时,哥哥,是不是——”
“我喜欢轻轻。”
顾兰时不再遮掩。
喜欢一个人,没什麽不好意思承认。
尤其还是她这样至纯至善的一个女子。
云晴根本没想到他竟然这麽干脆的承认,整个人彻底呆住。
*
“轻轻!”
许凤洲从噩梦中惊醒,胸膛起伏,急促喘着粗气。
他方才做梦,她与那人成婚了。
他想要带她离开,她非但不肯走,还祝他早生贵子。
许凤洲再也睡不着,穿戴整齐後唤来春明。
“严亭还未有消息吗?”他冷冷问道。
“还没有!”春明硬着头皮,“太医令虽提供了他家里的信息,但是据他家里人说,他常年四处游历,已经有一两年不曾归家,眼下也不知人去了哪里。”
“再加派人手!”许凤洲一想起方才的梦,心有馀悸。
若是她敢与旁人成婚……
他摩挲着腕骨上的佛珠,一脸的阴鸷。
他饶不了她!
春明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许凤洲坐在书案後,打量着空荡荡的书房。
自打回来後,他将自己埋于案牍之间,不分昼夜,仿佛这样就能好过些。
可一旦停下来,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
他阖上眼睫,似乎都能听到她在耳边娇娇柔柔地唤他“许二叔”。
许凤洲实在无法呆下去,命人备马,抱着那只小猫打马出府。
此刻时辰尚早,天色灰蒙蒙,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