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洲一想到自己恐怕至少要一月方能归家,也不顾外人在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语气里满是不舍,“你同宝宝在家里等我回来。”
最终,云晴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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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安到江南,按照正常行程,大约要至少半个月。
许凤洲为能够早日回家娶亲,昼夜不歇赶路,十天後傍晚终于抵达姑苏城内。
早已候在城门口的严亭一见到人,就立刻迎上前去。
风尘仆仆的男人马都未下,就开口询问:“如何?”
严亭沉默片刻,道:“属下寻到一家与云姨娘——”‘话音未落,许凤洲睨她一眼。
严亭立刻口,“寻到一家与夫人画像上一模一样的小院子,各方面信息也吻合,但这户人家却说并未丢过小小姐。”
许凤洲微微眯起眼睛,“是怎样的人家在,仔细说说。”
严亭道:“是姑苏城内一乡绅豪族,现任家主姜兆升原有一妾室云氏,据说生得容貌倾城,曾为他诞下一女,行四。十一年前,姜兆升外出不在家,这位姨娘同正室夫人赵氏起了争执,一气之下,给赵氏投毒,被人当场抓获。赵氏大度,不与她计较,她却携四小姐离家出走去投奔亲戚。谁知半道遭了歹人,这位妾室倒也十分刚烈,为全清白,抱着女儿投河自尽。赵氏得知此事後,感念她的忠贞,不计前嫌,主动将她的牌位供奉于祠堂。”
许凤洲听得眉头紧皱。
严亭又道:“不过,这都是姜家对外的说辞。外头有不少人说,赵氏极为善妒。只是她出自世家大族,姜兆升还是当初靠着她娘家势力,才能够顺利当上姜家家主,对她又敬又怕。”
一个男人靠着裙带关系起家。
许凤洲生平最瞧不起这种人。
他问道:“可知姜四小姐闺名?”
严亭顿了顿,道:“姜云晴。”
许凤洲的手紧握成拳。
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一部曲入内,上前向许凤洲行了一礼,呈上一张拜帖,道:“姑苏刺史得知您来姑苏,正在外头候着,说是当地的地方乡绅都想要来拜谒您,今夜特在府中设宴,请公子赏光,给公子接风洗尘。”
放在以前,许凤洲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人。
他轻轻叩击着桌面,沉吟片刻,道:“宴会倒也不必,既然想见,那就叫他们一个时辰後来驿舍。”
那部曲应了声“是”。
连赶了数日路的许凤洲也趁着这一个时辰的功夫去补觉。
他实在累极,头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直到外头传来敲门声,才将他从睡梦中吵醒。
他沐浴更衣过後,方精神奕奕地出门。
姑苏刺史已经城内的乡绅们早已经在驿舍厅内等候多时。
夏日炎炎,十几个男人凑在一个厅里,为表庄重,又都着了好几层衣物,各个闷出一脑门的汗来。
大家正小声议论着,这时远远地瞧见一身着紫袍,腰配蹀躞玉带,丰神如玉的俊美郎君入内。
他眉宇间神情孤傲,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散发着世家大族的气度。
他一入内,原本闷热的大厅温度瞬间降了几分。
在场所有人多少都曾领教过许凤洲的手段,尽管也都知晓他曾为一婢女逃婚,但当面却连一眼都不敢多瞧,起身呵腰行礼问安。
许凤洲神情淡然地与衆人寒暄几句後,在上首落座,神情懒怠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眸光落在其中一同样身着紫袍,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
不知为何,他觉得那人就是姜兆升。
他收回视线,淡淡道:“姜家家主何在?”
果然,他站起身,道:“姜云升见过许侍从。”
许凤洲眸光凌厉地盯着他。
姜兆升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本就已经被汗水濡湿的衣裳此刻开始冒寒气,额头也沁出冷汗来。
他并不记得,曾得罪过这尊大神……
他正绞尽脑汁猜想,突然听到他缓缓开口,“某听闻,姜家主家主有一位四小姐,生得十分美丽,不知传言可真?”
姜兆升闻言,如遭雷劈,面上本就不多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沉默良久,哑声道:“姜某的四女,十一年前就已去世。”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反复的发烧,人有点儿晕,更新可能没那麽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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