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脚边的锁链踢开,抱起江昼问:“想吃什麽?”
江昼打了个哈欠,“随便。”
“下次,”江昼又在他怀里进入了梦乡,喃喃,“不在外面睡”
那之後,季云琅就明白了江昼跟他在一起时的做事逻辑跟你亲热时你什麽也不要想,我们甜甜蜜蜜,想杀你时你也什麽都不要想,伸出脖子来给我杀。
所以後来,季云琅连续五年都一边喜欢他一边防备他,只要是来自江昼不寻常的丶主动的示好行为,他一概不接受,反而江昼不情愿了丶难受了,他才会觉得舒服,他就是要强迫江昼。
他才不跟江昼甜甜蜜蜜,他关着江昼,江昼就应该怕他,怕他了,才不会整天想着要杀他。
不过这次不同,季云琅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反正这次江昼要是再给他送花,他就先收下。
江昼走到了石桌前,季云琅跟着过去,他的手马上要碰到那几枝花,季云琅在旁边站着不动,等他送给自己。
下一刻,就见江昼用两只被绑住的手缓慢地抽出花丢到地上,拿起花瓶,倒掉里面的水,然後面无表情松手,任花瓶摔在地上,变成一地碎片。
“”
他扔了所有花,摔了桌上全部的花瓶,然後目光放到院落一角的秋千上,啓步正要过去,季云琅突然出手,从身後抱住了他。
“为什麽?”季云琅问,“你不把花给我吗?”
江昼淡声道:“手绑着,擡不起来。”
季云琅手探到他身前,要给他解开,解了一半,他停住,又绑了回去,然後松开手臂,不再抱着江昼,说:“那算了。”
江昼:“”
为师是看起来很没脾气,还是生气得很不明显?
他又啓步向秋千走去,准备怎麽做的怎麽给拆了,季云琅不让他过去,抓着他的肩把他转个圈儿,面朝最近的几间房问:“我们住哪个?”
江昼冷着脸不理他,他就拽着绳子抓江昼一间间去看,江昼这麽懒,竟然能把每间房都布置得很好,甚至厨房里都摆满了新鲜的菜。
季云琅挑不出要住哪间房,先推着江昼去了厨房,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到桌上,拿过挂在旁边的崭新锅铲,塞到他手里,“想让我放开你,可以,今天你做饭。”
“”
江昼哪会做饭,他扬手,把铲子丢回原位。
“想绑着我,可以,”他垂眸,看着季云琅的唇,“亲一下。”
诡计多端,季云琅才不让他如愿,“不亲。你给我脸色看,还想让我亲你?”
江昼正要反驳,不是你先给我脸色?预计会卡壳,而且他一旦反驳了,他和季云琅就会吵起来,江昼哪儿会吵架,还不如让他做饭。
想到这里,他擡手,用灵气把锅铲抓过来,踢了踢季云琅的腿,说:“让我下去。”
“这样吧,”季云琅握住他抓锅铲的手,把他一边手腕解开,跟他商量,“你做饭,做完了,我就亲你。”
江昼:“可以。”
虽然他不会,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季云琅给他做了那麽多年饭,江昼没少去厨房看,季云琅厨艺高超,有时候边炒菜边跟他闹腾,还能抽空去添个火,放个调料,做出的饭同样好吃。
小小徒弟尚且如此,他堂堂师尊,做个饭能难到哪儿去?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江昼听到了长这麽大以来最令他伤心的嘲讽和怒骂,季云琅太会骂人,他第一次这麽狼狈,这麽丢人,这麽手忙脚乱。
不听话的火和乱窜的烟,难用的锅和挥不动的铲,洒了满桌的调料和滋滋乱溅的油直到季云琅骂出第十声“废物”,江昼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
他摔下锅铲,也不管还烧着火,气冲冲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被季云琅拽着绳子扯了回来。
从头到脚不重样骂了江昼好久,又见他这麽狼狈的样子,季云琅心情很不错,从身後把他抱进怀里,握上锅铲,接手做饭的重任,顺便亲了一下他耳朵,愉快道:“笨死了。”
“”
他到底在高兴些什麽?
季云琅很快准备好了饭菜,端到院子的石桌上。
江昼清理了摔碎的花瓶和丢掉的花,坐到桌前垂着眼不说话。
季云琅看出他不高兴,把筷子递到他手里,扯了扯绳子说:“吃,吃完我再绑你。”
江昼不理他,默不作声闷头吃,吃完一放筷子,伸出手,无声告诉他:绑吧。
骗师尊做饭,其实是想骂人,骂完也不亲,还是要绑师尊。
季云琅,真坏。
季云琅也不客气,拿着绳子走近,抓起他另一只手又绑到一起,确保牢固难以挣脱,满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腕,抓起他要往房里走。
下一瞬,只听见咔嚓一声,江昼生生挣断绳子,弄裂了锁环,然後把自由的两只手伸到他面前。
质量太差,换。
“”
江昼在挑衅他,季云琅能感觉到,他原先是心疼江昼,不想让他太难受,才换了相对温和的绳锁。
既然江昼不买账,那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