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琅问:“包括心形的石头?”
“嗯。”
季云琅跳下树,朝小江昼在的方向走,猫毛漂浮在他耳边,江昼问他:“你不是不准备见他了?”
“可是我想要心形的石头,”季云琅踩着黑沙,步子越来越快,“我跟师尊提过,你都没当回事。”
“”
江昼解释道:“这都是,小时候做的事,现在”
季云琅冷哼,“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现在你长大了,又帅又酷,不会再做翻找石头这种幼稚的事了,自然也会觉得我的要求无理取闹。”
“没有。”
“好话谁不会说?有没有你自己不清楚?”
江昼沉默。
季云琅已经到了小江昼身後,拍了拍他的肩。
小江昼以为有人偷袭,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要来一个过肩摔,看清那双紫眼睛时一怔,不摔了,默不作声抓紧他,跟他对视,似乎在等他说话。
“出来玩,迷路了,所以这几天没回家。”季云琅解释。
小江昼想了想,接受他这个解释,掏出绳子来,绑住他一只手腕,另一端在自己手里攥好,面无表情道:“以後,栓绳,你再跑丢,不找。”
季云琅:“好。你在干什麽?”
小江昼给他看自己随身的口袋,里面装着两三颗心形的小石头。
“多找一些,”小江昼说,“等娘回来,给她。”
季云琅:“我也想要。”
小江昼一愣,擡头看他。
“我也想要,”季云琅重复,“你捡到下一块,能给我吗?”
小江昼想了半晌,点头,往他身上也挂了一个袋子,说:“只给你,一个,你不要贪心。”
“好,我要最好看的。”
小江昼看了他一眼,点头。
在黑沙里捡了半天,捡到一个,小江昼擦干净上面的沙子,放进了季云琅的口袋中。
季云琅问:“这是最好看的吗?”
小江昼动作一顿。
这谁能知道?
真挑剔。
後来捡到了第二个,小江昼想了想,又给了季云琅。
说好只有一个,他却给了第二个,季云琅惊喜,笑道:“谢谢。”
他开心,一直在笑,小江昼多看了他几眼,等捡到第三个时,又给了他。
他们在黑沙里走了很久,小江昼每捡到一个,就往季云琅的口袋里放,偶尔有人袭击,他的刀总是很快,那些人往往一句狠话还没放完,脑袋就已经掉了。
後来再捡石头时不小心沾上了血,这种石头不能给娘,也不想给宠物小猫,于是他松手扔掉,紧接着季云琅就捡起来,收进了自己的袋子里。
“脏了。”小江昼说。
“没事。”被投喂了一路心形石头,季云琅脸红红的,在血月的照射下,紫眸也亮晶晶,看向他,情不自禁,轻声道,“好喜欢你。”
小江昼一愣,吓得後撤了一步,盯着他,反应了一会儿,又走回来,淡定道:“哦。”
季云琅的口袋已经满了,小江昼不想捡了,他手上沾了血和黑沙,垂在身侧,有些不自在。
季云琅从怀里掏出帕子来给他擦,他又见到这个丑帕子,说:“真难看。”
季云琅笑,“哪里难看了?我很喜欢。”
“就是难看,”小江昼瞥他,“你以前,跟着师尊,他就给你,用这种丑东西?”
季云琅刚要说话,耳边就传来一声冷淡的:“云琅,打他屁股。”
“”
他不打,江昼又说:“那时候年纪还小,没有审美,师尊的帕子很好看。”
季云琅:“嗯。”
他给小江昼擦完手,伸出双臂把他抱进怀里,还是很开心,说:“谢谢,你真好。”
小江昼回抱住他,“黏人。”
季云琅跟他牵手往家的方向走,心里唾骂自己,刚说了保持距离,不要沉迷,这就又跟着回家了。
但是也没办法,小江昼给了他满满一袋子的心形石头,这谁能拒绝?
猫毛在季云琅耳边飘,江昼的声音一波接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