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睡醒的时候,阳光正透过阁楼的玻璃窗落在他脸上,他伸手在空中抓了抓光,才从沙发上爬起来。他发现身上那套学生装已经消失,又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
昨天出了那样的意外,换的装扮一点效果也没有发挥,不仅没提升好感度,还降低了。
季夏抬手捂了捂脸,有点倒霉。
他身体一动,手臂和脚腕处传来的疼痛感让他轻轻“嘶”了声。他查看了下情况,手臂上青紫了一大片,右脚脚踝肿了,踩到地上时,隐隐作痛。
季夏用力揉了一会儿,又在阁楼里来回走了好一会儿,等适应了痛感,才开门下楼。
他在家时,每天打三份工,凌晨3点下班,早上6点起床。所以即便没有闹钟,他也认为自己肯定没有起晚,直到看到一楼客厅的落地钟的时间,九点四十七分。季夏怔在了原地。
这时,一位穿西装,带着红色蝴蝶结的银发老者从厨房出来,看见季夏时,露出一个和蔼慈祥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像恶魔低语。“季少爷,我是这里的管家姓徐。少爷让我转告你,除了吃和睡,他看不到你有任何价值。”
季夏脸噌一下红得发光。
他解释道:“徐爷爷,我只是觉得不能浪费食物。我以前每天都很早起,今天只是偶尔一次睡过头。”
徐管家眉眼弯弯,嘴角的弧度没有丝毫变化,说:“季少爷现在需要用早餐吗?”
季夏立刻摇头,生怕被确认是个大吃货。他问:“傅先生呢?”
徐管家说:“少爷在书房。”
季夏道了谢,转头就往楼上走,但脚上有伤,他走得慢,走路姿势也不太利索。
好不容易到达二楼,他额上已经沁出细汗。他缓了口气,敲响了书房门,听到“请进”的回答后,推门进去。
坐在书桌前的alpha头也不抬,但强大的气场和骇人的威压让靠近的人依旧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季夏哑了火,一路上组织好的语言全吞回了肚子里。他乖得像只鹌鹑,站在书桌边探头探脑。
傅渊抬起头,神色冷淡。
季夏立刻殷勤道:“傅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傅渊冷淡道:“怎么向我体现你的价值,难道不是你该想的事?”
季夏觉得,傅先生果然还是好凶。
他下意识抿了下唇,说:“我会好好想。”
傅渊看了他片刻,递给他一叠文件,说:“价值三个亿的项目,帮我看看投资前景如何。”
季夏满脸惊讶,三个亿……他可能大概应该不太能判断得出是否有前景。但他还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接过文件。
看到第一页的内容后,他脸上的认真变成了麻木。以他的初中文凭,连上面写的什么都看不懂。
季夏纠结了会儿,还是放下了文件,说:“抱歉傅先生,我看不懂。”
傅渊吐出两个冰冷的字“没用”。
季夏说:“我不会这个,但我会别的。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就算是傅先生也有要向我学习的地方。”
傅渊:“比如?”
季夏被噎了一下,说:“有很多。”
傅渊:“举个例子。”
季夏硬着头皮。“打扫卫生,擦玻璃,洗车……”
傅渊赞同的点点头,说:“这些我确实会。不过,我请了专业的人帮我处理这些事。我根本不需要会这些。”
季夏自告奋勇。“我也可以帮您处理这些事。”
傅渊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季夏嗅到了机会的味道,立刻出门找到管家爷爷要了个小桶和抹布,重新返回书房准备大展拳脚,让傅渊看看他的厉害。
他麻利的拧干毛巾,走向书架,却发现书架上纤尘不染,书籍和装饰品整齐排列,根本不需要再打扫。
他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悲伤地发现整个书房早已经被收拾得非常感觉,根本没他什么事。
季夏不甘心地又找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他纠结地扣着手指,猫猫祟祟转头看了alpha一眼,见alpha没有看这边,快速伸手在一尘不染的窗玻璃上印下了个汗津津的手印。
他不敢看傅渊,眼神闪烁,语气飘忽地说:“傅先生,您看,玻璃没擦干净,让我做的话,我能做得更好。”
傅渊冷淡的目光看了过来。
季夏心虚气短,立刻搬了椅子垫上去把手印擦了,免得被发现这手印是他的。他从椅子上跳下来的时候,太慌张,脚下没留神,受伤的那只脚又崴了下,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咬紧了下唇,才把那阵疼忍了过去。
他白着张小脸,恳切地说:“傅先生,我有独家秘方,能把窗玻璃擦得很干净。”
傅渊瞥了眼窗玻璃,又将目光落到季夏脸上,说:“嗯。不错。”
季夏猫儿似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