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那场不像是做爱的做爱,始终是宋瑾舟用手指一次一次勾起她的欲望,将她送向高潮,等到她从余波中回过神来,低垂的眼睫透过她半眯的双眼,看清她眼底深处隐藏的情潮,再温温柔柔地问上一句:“桥桥,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宋瑾桥的双腿上沾了水,从他结实的腰侧划下,却被宋瑾舟一把捞起,反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欺身向前,又朝里探了探。
好像他当真只是为了给她祛除这春药的药性。
也不顾自己分明已经涨红至发紫的阴茎。
她存心勾引,却也轻信那人说的药,又低估了宋瑾舟的忍耐。
无论她怎么拨撩,甚至伸出双手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用唇舌挑逗,也最终被他按回桌上,用手指再一次将她送抵峰巅。
他的动作牵着丝,只有细细咂摸,才能嗅出一丝贪年。
唯一能让她清楚地感受到宋瑾舟的欲望的,除了他那始终不肯低头的阴茎,便只有他手中愈发激烈的动作,从一开始缓慢地伸入一根中指,到后来三指并入快速抽插。
但无论何时,只要她稍皱一下眉头,宋瑾舟便会立即停止下来,紧张地问上一句:“怎么了,桥桥,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她不敢有多余的表情,却也无法忍耐多次高潮后的欢愉。
最后甚至她都记不清有多少次,直至累到眩晕在宋瑾舟怀中。
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的床上,身上整齐地穿着睡衣,除了酸软无力,没有其他任何不适,连穴内也仔细地涂了一层舒缓药膏。
宋瑾桥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没有任何青紫的痕迹。
想来是宋瑾舟连用力些碰她也不肯。
空调的发动机又在呼呼地向外吹着热风,但宋瑾桥却忽然觉得自己也像是被吹了起来,飘在半空中,怎么也不肯落地。
“哥——”宋瑾桥拖长了声音喊了一声。
今天周六,宋瑾舟应该在家里,按照他的性格,恐怕已经做好了早餐,在客厅一边看着文献一边等着她起床。
然而却没有回应。
宋瑾桥起身下床,在房间内转了一圈。
没有宋瑾舟的身影,餐桌上空空荡荡,没有应当摆放在上面的餐盘,唯独留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我要去A市参加一个研讨会,给你转了点钱,若是不够随时联系我,这周的便当已经准备好,放在冰箱里,饿的时候打开放在微波炉里,中火两分钟即可。”
白粉间色的,后背带着粘胶的便利贴。
上面的字是黑色的,每一笔的转折处都积了墨,像是在犹豫,在思考,在纠结。
然而最后一句的笔锋太过于凌厉,像是一丝后悔的余地都没有留下。
宋瑾桥有些不可思议。
明明昨天还在床上问着情话,为什么今天却抽离得干干净净?
她单手撑在桌上,转过身来,直愣愣地盯着窗外已经有些刺眼的朝阳。
太阳出来了。
所以那些隐秘的、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要小心藏好。
宋瑾桥低下头笑了笑,默然不语。
冰箱里是满满当当一周七天三餐的便当,用餐盒分别装好,原本她扔在卫生间里的衣服也都洗好晾在阳台。
他何时多出来一个研讨会,明明宋瑾舟从前要出差都会提前半个月和自己说的。
宋瑾桥大概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仍是不死心地打开微信,给宋瑾舟发了一条信息。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宋瑾桥顺手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餐盒,放到微波炉里,拧了中火,又走到卫生间里洗漱,等到洗漱完,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吃饭。
又看了半本书,吃完了午饭。
再睡了午觉,看了一部电影,拿着钥匙,出门转了转。
分明是如往常一样悠闲到甚至有些无趣的生活,宋瑾桥却没由来得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像是溺水的人失去了最后一根稻草,像是临悬崖之巅的人踏空在最后一块岩石。
等到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只流了几分路灯施舍的光。
宋瑾桥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望着宋瑾舟的房门发了会呆。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从自己的房间里抱出电脑,放到了宋瑾舟的房间里。
她没开灯,只有电脑的光源照在她脸上。
电脑保持在开机锁屏的界面,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电脑的密码,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想做。
宋瑾舟的房间比她的房间干净不少,除了专业的书,就只剩下放在桌角的一朵干花,那是她初中时候送给他的,他舍不得丢,一直留了下来。
空气里还残留着宋瑾舟的味道。
还有机械叶片无情的转动声。
第二天,她又重复了一遍这样单调乏味且无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