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颂几乎要听不懂了,重复的餐厅丶刻板的计划怎麽会和他不想约会扯上关系?
“宝宝。”
隋丛桉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一点点发抖,整个人陷入一种轻盈兴奋里,水波一样的好心情拉着程之颂一同沉沦。
程之颂伸手环住他,不理解,又不耻下问:“为什麽还亲我?”
“你应该惩罚我。”
他以好学生的口吻说:“你这样我会分不清是非对错。”
“你可以。”隋丛桉肯定了他,“对于你来说也许是错的事,但我不觉得。所以比起惩罚,我更想亲你。”
隋丛桉停了停,表情也认真起来:“如果你想听理由,我也有。”
程之颂立马回答:“我想听。”
隋丛桉又笑了,很温柔的眼神如流水潺潺,毫无攻击力地久久围绕着程之颂,“你对我说出了我不知道的事实。你说了就改。”
“宝宝。”
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喊得这麽熟练了,被他注视,有如实质,挠得程之颂脸颊丶心脏都很痒。他好像呼吸不能地身体起伏,“但是…”
但是什麽,他说不出来。
隋丛桉重新吻住他,对他给予一些奖励,温声细语下,程之颂很自然而然地继续分享——比如他们恋爱之初视频时,他特别紧张,并不是故意板着脸。
比如他也喜欢他们的合照,不主动提起只是不想被永久保留的照片里自己的面容很丑。
程之颂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包袱很重的人,而他在隋丛桉的亲吻里抖掉了一件又一件。隋丛桉撑在他的身上,轮廓柔和但又好像具有独特的力量,让程之颂不再紧张,让他逐渐坚定地撕开自己包装的一道口子。
隋丛桉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夸奖似的:“宝宝。”
程之颂産生了怪异的羞愧,好像他真的是什麽都不懂的人,对方耐心等待,循循善诱。他迟缓地想起来,隋丛桉的一声声“宝宝”还是他帮忙脱敏的。
程之颂抖了一下,没有办法继续讲下去了,而到最後,他的嘴唇几乎被隋丛桉亲肿。
入秋之後,程之颂去数百分表上的分数,在程之颂的提醒下,隋丛桉谨慎了很多,虽然每天均有加分,但加分幅度并不大。尽管这样,也突破了九十大关。
程之颂数完,打了个喷嚏,意识到要感冒,他出门去医院之前吃了药,多穿了一点衣服,但晚上回到家还是大脑昏沉。
宜州降温的第二周,程之颂的抵御设施全面失效,他感冒了。
感冒之後鼻子堵住,呼吸不畅,还有点身体发热发烧的趋势。
回家之後,隋丛桉在小厨房给他煮姜汤。程之颂在客厅连抽了几张纸巾,听到了自己呼呼的呼吸声,喉咙像被蚂蚁啃噬。
姜汤上桌时,程之颂想了想,说:“我要搬回公寓。”
隋丛桉没有给他递勺子,停在原地,“为什麽?”
“我生病了。我要走。”程之颂轻咳了一声。
隋丛桉说:“吃药很快就会好。”
“没有那麽快好。”程之颂很理智,“起码一周,我现在有发热趋势,你这里太小,我们待在一起很容易会传染。”
隋丛桉没有反驳他。
程之颂喝完姜汤之後去收拾东西,收拾到一半察觉了隋丛桉的沉默。
他回过头,隋丛桉正坐在床边,并没有在看他。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程之颂意识到自己老毛病又犯了,所以停下,走到了床边。
还是离隋丛桉一米的距离。
“我不想传染你。”
隋丛桉没说话,盯着他。
“现在流感盛行,我不能确保我这个毒株是轻型的,你平时生病概率比我高。”
隋丛桉动了动,仍盯着他,“所以你要丢下我。”
程之颂愣了愣,感觉他的语气可怜,想确认时对方已经转过头,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