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只会逃避我的问题,江柏温,我懒得听你自说自话!”
“老婆,你在找什麽?”他语气沉下来,好像恢复了冷静与理智,“手机和证件吗?”
林意安脊背一僵。
“放心,这麽重要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收好了。”
江柏温在椅子坐下,脸颊还在火辣辣地疼着,他用手背碰了一下,好像有点肿了。
看样子,她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但是怎麽办呢?
什麽该做的,不该做的,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世上没有後悔药,无论如何,他都回不了头了。
至于她……也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你说的那些,我听不懂。”他还在装傻,“什麽汇款啊,跟踪啊……还有什麽陈铭,他谁啊?你前男友吗?”
床头柜里没有她要找的东西,林意安不死心地起身,进衣帽间翻找。
“没有否认啊……”他懒懒地拖着尾音,语气有些怅惘,“你说他嗑药,你们就是因为这个分手的?”
林意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望着她急得团团转的身影,第一次觉得“热锅上的蚂蚁”,原来是这麽生动形象的比喻。
“什麽叫哄骗你结婚生BB……别把我说得那麽坏。如果你实在不想跟我结婚生小孩,你完全可以拒绝跟我领证,甚至早就可以把我告上法庭,让我坐牢。”
“你以为我不想吗?!”
把衣帽间翻了个遍,都没找到手机和证件,林意安快疯了。
“我以为你能变好,我心慈手软给你第二次机会,不是让你继续伤害我的!”
“嗯,”他点了点头,“我确实该感谢你给我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事实上,我觉得我这段时间表现得很好,是个人见了,都该夸我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否则你也不会答应跟我交往,同我结婚……我变好了,你不该感到高兴吗?”
高兴个屁!
“你对我不坦诚!连婚姻中最基础的都没做到!”
“这些年,我所有的经历,我所拥有的一起,全都向你汇报了一遍,我连婚前协议都没想过要跟你签,我哪里不坦诚?”
“你把我东西放哪去了!”
她气得揪他衣领,他顺势抓住她的手,拿下来,好好地牵着。
“别费力气了。”
他仰着头,目光幽深地望着她,眼里深情不减,却叫她不寒而栗。
“就算你找到了又能怎样?”
只要他咬死不松口,她连离开这幢别墅都难,更别说离开这座他的专属岛屿。
而且,离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一个单亲妈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是夫妻,是准父母,我们未来还要在一起很久很久。”
江柏温腾出一只手,搂着她腰身,要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他狎昵地把脸贴在她腰腹。
“就像童话故事的结局一样,从此,公主和王子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不可能。”她冷心冷肺,开口说出的话,都像结了冰,“江柏温,我绝不可能继续跟你在一起。”
“这婚,我离定了!”
她刚把话撂下,江柏温火气腾地冒起,“要我说几次,林意安,我们绝不可能离婚!”
他倏地起身,一把扣住她下颌。
梦中被大手掐住脖颈的窒息感刹那间袭来,林意安呼吸一屏,错愕地看着他,寒毛卓竖,躯体僵硬不能动。
“林意安,你给我听着,听好了,”他咬牙切齿地强调着,逼视她的那双眼,凌厉锋锐,像一柄闪着冷光的利刃,“除非我死,否则,离婚,这辈子你想都别想!”
话落,在被她激死前,江柏温转身大步流星出了主卧。
房门随“砰”一记巨响,被他泄愤似的甩上,馀波撼动整间房,挂在墙上的婚纱照摇摇欲坠。
堵在胸口的那一口气,终于得以喘息,林意安摸着被掐红掐痛的下颌骨,一双泛红血丝的眼,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接着,听到他吩咐其他人的声音:
“盯紧她,哪怕是少根头发,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是绝不轻易放过那些佣人保镖。
还是绝不放过她?
林意安膝盖一软,跌坐回床上。
床垫轻微晃动了下。
大红喜被鸳鸯枕,是用最丝滑柔软的丝绸制成的,也是她精挑细选买来给自己当嫁妆的。
可现在……
呵,只觉得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