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这些吗?”
“就…就这些。”
关河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还是那麽明亮,薄薄地嘴唇上翘,卿辰却没由来看得一阵冷,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
男人俯下头凑到她颈间,“烟气,酒气,还有香水气,你去的地方还真不少哦。”
卿辰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可能是路过什麽地方沾上的。”
关河抄着裤袋,向外走到门口,转过头来笑问,“真的吗?”
卿辰巴不得他赶紧离开,猛点头,“真的真的。”
关河却温柔地召唤她,“跟我来。”
硬着头皮跟他一路到书房。
第一次这麽认真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卿辰丝毫不怀疑即使全世界的人全部都会被外界的力量打倒,关河也绝对不会。这麽笃定地去相信,她想,任何一个跟在关河身後的人都能够感受他强大的力量。
奇怪的是,往往强者都是有一种压迫人的感觉,用气势或者锋芒。然而关河不是。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浑然天成的气场。武侠小说中举着八卦连环刀金标大铁锤一路杀杀杀的,十有八九是三流角色。江湖上的事,他们只有凑热闹看热闹的份儿。真正的高手,飞花片叶皆可伤人。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甚至是一粒水珠便可取人性命。
关河的气场,便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任谁也无法撼动。
书房里古意黯然,清雅幽静。书案丶桌椅丶笔筒丶砚台丶臂搁丶画筒丶条案丶笔洗丶砚滴丶水丞丶镇纸丶熏炉丶印盒丶印床丶印章林林总总。卿辰本爱此道,素日里多是看图片或者对外展览时隔着玻璃罩看看罢了。哪知今日却像是走进了博物馆一般。顿时觉得眼睛不够用了。一改平素的矜持自重,这个也摸摸,那个也拿起来掂掂,件件爱不释手。洒金绿蜡笺纸,湘妃竹管鸠居堂制笔,乾隆御墨,端石绵绵瓜瓞砚,青玉莲瓣水丞,黄地粉彩马上封侯印盒……件件都是心头肉儿一般的宝贝。
光顾着欢喜,倒忘了关河还有话对她说。
男人倚在条案上,点了一颗烟,冒着幽蓝的火星儿。卿辰放下手里的东西,乖乖走过来站好。
关河兀自笑了,“喜欢吗?”
卿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男人拉过搂在怀里,“给你看一样你更喜欢的。”
原来书房的一面墙是背投。不知关河按了什麽开关,墙面向放电影一样放出画面来。
画面里灯光糜暗,角落里沙发上两个相拥的人。男子高大帅气,女子温柔可人。任是谁看了也觉得是般配的一对。
全身的血全凝固了一样,卿辰吓得张开嘴却叫不出声来。关河紧紧困她在怀里,一个烟圈吐到她脸上,顿时呛得泪出来。
画面上男子勾起女子的下巴,关河亦勾起卿辰的下巴,指腹缓缓摩挲,“是被碰到这里了吗?”
卿辰早吓到泣不成声,缩着肩不敢说话。
画面上男子握住女子的双肩,关河的手亦穿过领口滑到肩上,“这里也被碰到了吗?”
画面上男子搂住女子的腰,关河的手也顺着脊背沟滑向腴沃的腰腹,揉揉捏捏,“宝贝儿,你怎麽不看呢,嗯?是这里吗?嗯?被碰到的是这里吗?”
卿辰早已瘫在那,若非关河的手臂箍住她,只怕早已瘫在地上。
男人的手继续向上滑动,粗粗的指腹揉弄着一团娇软,“这里呢?这里是不是也被碰过了?嗯?”
卿辰几欲昏死过去,抽泣着求他不要再说了。
关河眸子中闪过寒光,“你应该很庆幸,庆幸你没有弄脏我的东西。不然,今天晚上你看到的,就不只如此。”
被扔在浴缸里,卿辰坐不住滑倒在水里被呛的要窒息,男人一把捞起她,水珠儿从女人脖颈滚下去,湿漉漉的。
宝贝儿,我们一一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