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骁托住他下颚的手拿开後,李灼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牙医也说还比较整齐,但是也建议我做矫正,牙齿排列会更好。”
“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
话题聊到牙齿,李灼才注意到谢景骁的牙齿不仅很白,而且非常整齐。
“谢总,你的牙齿就很好,很像牙医追求的完美品质。”
明明是赞美的话,谢景骁英俊的脸却摆出不高兴的神态,可他什麽也不说,李灼只好自己猜:“我是说。。谢景骁。”
午休也算非工作情况吗?不过看到谢景骁又对他笑,李灼觉得应该是称呼的问题。
谢景骁对这件事非常在意。
就像他对所有他所执着的细节锱铢必较一样。
“李灼,你想看看我的牙齿吗?”
谢景骁的问题,或者说是要求越来越古怪,但是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办法说不想吧,李灼很轻的嗯了一声。
无奈的情绪大过于应允。
谢景骁弯了点腰,一只手越过李灼的侧腰放在沙发上,将自己眼睛的水平线移到李灼的视线下方,仰着头,张开嘴唇,很温顺的将舌头伸出来。
不知道为什麽,李灼的心紧了一下,这个男人面庞俊朗,鼻梁高挺,睫毛浓密,眼睛清澈的像一只无辜的鹿。
“你的牙齿也很漂亮,谢景骁。”李灼尝试着夸赞:“像珍珠。”
这不是谄媚,谢景骁的牙齿看上去很健康,李灼猜想是不是和他总在喝圣培露气泡水有关系。
二秘敲门进来,看到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奇怪,问他们在做什麽。
李灼无端的觉得好像被撞破了很隐私的事,心在咚咚咚的打鼓,谢景骁却很坦然的说:“我们在聊牙齿的事。”
直到下午第一场会议开始前李灼都没有怎麽和谢景骁讲话,倒是二秘一直在聊他考虑去做牙齿整型,不过年龄也不小,不确定有没有必要。
谢景骁给了他很多听起来相当专业的建议。
下午的会议结束後,李灼要和谢景骁去谈重大项目。
与海城市政府建立深刻合作意向是谢景骁和壹方签合约的时候就允诺过的私人资源。
首期总投资预计超过700亿的未来科技城,壹方投资在前期敲定了有央企背书的观澜地産作为合作夥伴。
各方都对这个项目相当重视。
在出发前谢景骁把李灼喊到自己办公室,与他核对过一遍资料与所有细节。
谢景骁坐在黑色深沉的办公桌後,一页一页翻看数据,将每一处可能会産生异议的地方都指出来,要求李灼给出答复。
李灼准备得相当充分,站在谢景骁面前给出自己的考量与思考方式,这让谢景骁非常满意。
从办公室出来,李灼的手心与後背渗出了微量的汗液。对他来说,每一次重大项目前的汇报都像一场酷刑。
谢景骁结束时很轻的嗯让李灼摸不透他对自己的看法。
下午的几方会谈由李灼作为壹方的主导,尽管谢景骁一直在场,但项目的主导方似乎很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他们期望对谈的对象是谢景骁,而不是他身边这个任何决策意向最终都要上报的年轻秘书。
一切都按照两人预期进行,会议顺利结束後是商务宴请,李灼一身酒气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
他洗了澡,醉意有些浓厚的躺在床上想下午的事,明明都是俯视看着谢景骁,办公桌後的他与在沙发上有意识靠近自己的他却给李灼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想到明天谢景骁应该会再和他复盘今天的多方谈话里提到的条件与要求,项目主导方毫不避讳的一直在针对李灼,好像是想把他从现在的位置上赶下去。
这样带着傲慢的恶意恐怕会伴随项目进行的整个过程,谢景骁并不会对这种做法提出抗议,也不会讲哪怕只是场面用词的话了来宽慰李灼。
他只注重结果,其他的什麽都不会在乎。
十分钟前白连续发来了两条消息:
【嗨。】
【晚上好。】
配合着一片冰川的头像,没有情绪的问候语苍白寡淡,好像一个并不善于交流的总会在公共空间选择安静角落的人的手足无措。
不知道为什麽,李灼忽然生出了想要欺负一下对方的想法,带着不怀好意的态度回复:【晚上坏。】
聊天就在这里戛然而止,很久手机都没有动静,李灼想对方恐怕是被自己的不安常理出牌吓跑了,心里忽然有一种在无辜的糯米团上猛捏了一把的爽感。
还没来得及高兴,报应立刻到头,谢景骁三个白晃晃的大字伴随着来电提醒跃入眼帘。
十一点半了为什麽还要打电话,有什麽急事今晚不说明天公司立刻宣布破産吗?
尽管无奈,李灼躺了一口足以延伸到月球的长气後以清醒客气的口气接听:“谢景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