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毛牙刷刷过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白色的泡沫堆积在嘴里,从嘴角溢出到四周。
“舌头伸出来,把舌苔也刷一下。。我会很轻的。”
舌头上除了泡沫还有一些唾液,李灼的眼神很乖很无辜,谢景骁呼吸深重:“泡沫吐在我手上。”
李灼有点犹豫。
“没关系,吐在我手上。”
很随便的在水龙头上冲洗干净掌心夹杂着唾液的泡沫和牙刷的刷头,又替他清洁了牙龈,用干净的水洗好口腔,又用桃子味的漱口水漱洗。
“转过来,我看看干净没有。”
从置物台上下来站在地上,李灼靠着涮洗台面对着谢景骁,一大半的脚掌踩在防滑巾上,脚趾踩着谢景骁的脚趾,乖乖的张嘴,像张开一张诱惑的网,让谢景骁充满想侵犯,想把它填满的冲动。
坐在床沿皱着眉头吞下胶囊,吞咽的时候异物感很强烈,谢景骁坐在他旁边拍拍床:“睡吧,醒来会好很多。”
以为谢景骁要抛下他走开,另外开房间,他伸手拉住谢景骁的衬衫,谢景骁看着他,想了想:“要我陪你?”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很不负责任的抛出模棱两可的态度。
“我还有工作要做。。你先睡,我不会离开这个房间。”
实际上在谢景骁去洗澡的时候李灼就已经睡着了,中途醒过来三次都是因为身体发热,有两次都是他主动抱着谢景骁的腰,最後一次谢景骁在被子里抱他,让他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早上醒来确实退烧了,身体轻了很多,嗓子还有点不太舒服,但是能开口说话了,就是声音很难听。
他开口和谢景骁说早上好的时候谢景骁没忍住笑话他,他也没忍住对谢景骁使用暴力手段,在他刷牙的时候谢景骁站在他身後阴阳怪气的讲农夫与蛇的故事。
“不回那边真的没事吗?”李灼问起谢景骁的工作。
“把这边的关系走一下就过去了。”谢景骁空着手上的飞机,什麽都没带回来,昨天临时让司机买了套衣服和剃须刀,用起来很不顺手。
“总经理怎麽样了?”李灼问他。
“没什麽问题,就是吃点苦。”谢景骁放下剃须刀,看了看镜子,自言自语:“剃干净没有?”
“很干净。”
没想到李灼会接这句,谢景骁转头看他,对他笑了一下。李灼忽然感到有点无所适从。
没有特地去餐厅,两个人下楼吃酒店自助早餐,李灼抓紧时间问他向龙那边的问题怎麽解决,谢景骁想到昨天向龙在电话里喊他小灼心里醋意顿生,开口说:“你的大龙啊。。”李灼一听就知道他在揶揄什麽,脚在餐桌下面踢他的腿。
谢景骁看他一点反省都没有,用腿夹住他的脚踝,本来就是勤于锻炼的人,腿上的力量不是李灼能够对抗的。
自助餐厅的桌子只有餐垫没有桌布,桌子下面两个人的你来我往其他人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好在他们到的时间早,餐厅没有很多人,李灼努力没有效果,先是很生气,但发现谢景骁毫无反应,立刻乖巧示弱,这幅样子真的不想被来来往往的人看到。
“错了错了,放过我了。”李灼很低的声音求饶,谢景骁无动于衷:“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听什麽,真认错就带点诚意。”
不仅抗衡失败,而且现在还有求于人,李灼识时务的乖巧:“daddy…我错啦。。”声音又软又黏糊,把谢景骁的魂都喊酥了。
什麽时候能听到他在床上求饶这麽喊就好了。
谢景骁一分神,李灼赶紧把脚收回来。
放在过去绝对没有这麽容易妥协,可李灼急需谢景骁告诉他接下来该怎麽做,各方博弈这一块他完全一点经验也没有。
不过他也有点察觉到,自己介入观澜地産这件事之後,工作的思维方式和以往的秘书工作很不一样。
谢景骁会告诉他明确的目的地,但要怎麽到达这麽目的地却没有人替他划下刻度,也完全没有既定的路线。
他要学会自己去处理,自己去辨识,感受到了困难,但十分有趣。
“向龙手底下做工程的工人大概有多少你了解过吗?”
只要聊起公事谢景骁就展现出上位者的干练,每次这种时候李灼都会不知不觉被他吸引,人都是慕强的,生物本性,这没有办法。
越是高度理性,谢景骁越是排斥非理性之外的感情,这种时候李灼不自然释放出的崇拜他没有感知的能力。
李灼说昨天和他和向龙简单聊过,大概是一千人左右的规模。包括合约工与临时工,日结工。
谢景骁点头,告诉他接下来需要向龙为观澜地産做的事,涉及到灰色地带时李灼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他开始理解过去工作的难度,密度只是能力的体现,而谢景骁正在带他进入另一个圈层。只有对他足够信任才能走到这一步。
全部听完他点了点头,谢景骁接着说:“做完这件事,观澜就算欠向龙一个大人情,他自己也会掂量,後面他再提要求你只管答应。
向龙这个人我不了解,但是能和观澜一直合作,还能拿下一期工程项目就不会头脑简单的人,等总经理的事解决之後,由你来做主,安排他们见面。
就算二期工程向龙能争取到的机会有限,观澜还有很多中等规模的项目,向龙这个人只要不是太贪心,他一个小承包商从这些项目里赚的钱够他舒服过一辈子了。”
谢景骁问李灼对向龙这个人的印象,李灼也直说手腕强硬,但是做事不虚浮,也把马浩的事告诉了谢景骁。
不过只说到是自己的同学,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没有多提。
谢景骁沉默了一下:“从弃尸案,再到叶律师,再到这个马浩竟然都是你同学。。”
“嗯。。”李灼也忍不住猜测:“是巧合嘛。。”